林铮摊了下手,给容璲的伤撒上药粉,给他块纱布让他自己按着,建议道:“这么看还行,你出门,别人问起你就说牙疼。”
容璲已经没力气再瞪林铮,伤势处理完毕,那就该说正事,他的视线越过林铮落在忧心忡忡的傅秋锋身上,傅秋锋仔细兑了温水,确定温度正好才端过来。
容璲有点想笑,但一看傅秋锋难过的样子,又有了些主意,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故作柔弱地倒向傅秋锋,靠在了他肩上,小声道:“你的推测,现在说吧。”
“您不喝了吗?”傅秋锋揽着容璲的背,“那臣去倒点凉水?”
容璲虚弱地摇头,将呻∫吟压成低哑的气声,缓缓抬眸:“……疼。”
傅秋锋接下杯子的手一紧,差点把水杯捏出裂纹,他感觉心脏被戳中一箭,不是受伤的那种,而是直击心灵的震撼,这种悸动顺着脊椎冲上脑海,让他眼前炸开无声的呼啸。
容璲继续装可怜:“你也有伤,别管朕了,这点疼,朕早就习惯,没事的。”
林铮费解道:“还疼?刚才那药里有我特制的止……”
“咳咳!”容璲连咳两声,阻止了林铮拆他的台。
林铮眼神一瞄,再次恍然大悟:“止血药!这光止血没用啊,怪不得还疼呢,年轻人,要点骨气,想想关公风采,起来!别老赖在人家身上占便宜。”
傅秋锋:“……”
容璲不禁有点分不清林铮是敌是友,他刚想坐起来,傅秋锋就主动把他按了回去,往后挪了挪,道:“陛下,还是躺下吧,您接着枕,臣不累。”
“……说正事吧。”容璲稍感别扭,在上门的好处里慢慢躺下,枕着傅秋锋的腿说道。
“到你了,胳膊伸开。”林铮拎着刀让容翊伸手。
看容璲在坚强柔弱间无缝切换已经看呆的容翊恍惚回神,越发感觉他不是走眼,他是根本不懂容璲。
傅秋锋定了定神,正色道:“还记得您假装中毒时,颐王也曾来看望过您吗?当时您让他脱下一件外衫,而那件外衫和唐邈带回的衣袖纹样布料都相同,还有臣墙上所留的鄢字,乃是左手所写,很可能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右手的字迹容易被人认出,所以臣推测,公子瑜就是颐王。”
容璲还未说什么,容翊先难以置信,他今天不愿相信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容翊皱眉道:“假装中毒?”
容翊回忆起来:“让容琰脱衣服干什么?”
容翊察觉不对:“你好深的城府,韦渊是你的亲信,势必对你的决策了如指掌,所以那时他才不慌不忙……”
容翊第一次感觉自己头脑不够用:“所以,如果容琰是逆党首领,那就是他刻意引导我去狩猎,让我在“公子瑜”这个身份和你们对上时,不在京城?你假装中毒……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反应?怪不得我觉得容瑶吵着要见你这事蹊跷,果然是府中有内鬼……但为何是容琰,他根本不会武功,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