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就里,一直犹豫该不该接,但容璲突然笑了一声。
“府医的诊断呢?如果真如此着急,为何要求见养伤的陵阳王,而不是直接求见朕,用马车将太妃带到宫中,让太医院会诊?”容璲语气咄咄逼人,眼神一动,似笑非笑道,“还有,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容翊一怔,也退后几步,抬起了双手:“周福,府中到底发生何事,本王向来行得正坐得端,不需要鬼鬼祟祟。”
周福的哭声一停,那张四十来岁的憨厚面孔冷静下来,猝不及防地将手中的纸条吞进口中咽了下去。
两人皆是一愣,容璲怒火升腾地看向容翊,容翊则不明所以地露出茫然不解。
“与陵阳王殿下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周福高声喊道,随即骤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柄短刀,狠狠刺向容璲。
“你疯了吗?”容翊险些没反应过来,容璲向后一闪,他才连忙抢步上前,左手一掌拍在周福肩头,震落了短刀,容璲趁机补了一脚,把周福踹到榻下,踢开短刀,自己退到门边。
“来人,护驾!”容翊朝院里喊了一声,把容璲扯去身后,难以置信,“周福,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这是陷我于不义!”
周福闭上了眼:“呵呵……您别说了,小人无能,但小人一定不会连累您。”
“什么无能,又不是本王指使你!”容翊回头看了下重重包围上来的崇威卫,感到有口难辩,周福越是说和他撇清关系,越显得是他在背后指使,这正是越描越黑,分明有意陷害于他。
傅秋锋带着衣裳赶到碧霄宫时,正看见数队朝偏殿的疾奔的崇威卫,他跟上一队打听道:“霜刃台,碧霄宫发生何事?”
“陛下在偏殿遇刺!”崇威卫的士卒沉声回答他,“不知是否还有同伙,暗卫也赶紧散开四周追查吧。”
傅秋锋霎时紧张起来,一点地面,身形在夜色里带起一串残影,翻身落在被重重包围的偏殿门前亮出令牌时,站在门口的容璲头顶正闪亮着刺目的光。
他微微一愣,因为光中的数字居然变了,从“兆”变成了“万”。
崇威卫将周福五花大绑押出门外,容璲拿着柄匕首被崇威卫护在身后,他一直盯着周福,眨了眨眼,然后就看见周福头顶缓缓飘起一团黑气,在黯夜中聚成了一个阴气森森的“陆”。
只是陆……容璲不禁熄下怒火开始沉思,不算太大的威胁,也不是特别想让他死,那么就是受人指使,缺乏主观的恨意,也不是某个组织阴谋的领导者。他想到这里忽然灵光一闪,他一直没从公子瑜头顶看见数字,如果不是公子瑜的情绪掩饰的好,而是他见过公子瑜曾经显露出的警示呢?
容璲神情变幻,深思之下刚一走神,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严厉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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