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宽宏!”柳知夏退回去躬身。
容璲放眼大殿,慢悠悠地说:“朕不在殿上时,众卿聊些家常,不过都是小事,朕不在意,因为真正该罚的不是这些。”
朝臣们顿时绷紧了神经,各自紧张起来,担心容璲一拍脑袋颁布什么要命的政令。
“朝会少了不少人吧。”容璲冷笑一声,“诸位爱卿,看看你们身边的位置,还是不是昨日的熟人,朕知道你们消息灵通,朕不多说,你们心里明白,大理寺卿。”
“臣在。”韦岳上前奏道。
“念。”容璲语气一寒,重重地吐出一个字音。
“是。”韦岳略微回头,扫了一眼背后表情各自不同的官员们,开始背自己的折子。
能被大理寺提到名字,最轻也要抄家罢官,位高权重如谋逆不轨的鸣凤卫大将军冯豹威,普通如工部范轩,员外郎朱励等,牵扯甚广,待韦岳报完名字,一共竟有二十七人。
朝臣们此时已经不再淡定,有的大为震惊,有的露出喜色,有的频频擦汗,更有的两股战战,脸色苍白。
容璲打量着陈峻德,陈峻德还在强装镇定,察觉了他的注视,低头称赞道:“陛下以雷霆之威扫除叛逆,微臣深感佩服,大奕明君如您,是臣等之幸,百姓之幸!”
官员们又是一阵附和,容璲等他们说完,挥手道:“众卿,莫要太早奉承朕,这才只是开始,冯吉,把折子发下去,给他们好好看看。”
冯吉依言将一筐奏折搬来,依次递给官员们,许道业收了一本,打开草草一看,偏头对尚书令苦笑道:“有人参老夫消极怠工,你呢?”
“……说我过寿铺张浪费。”尚书令面露尴尬,“唉,惭愧啊。”
前列的官员尚能反思,后排气氛却渐渐凝滞起来,其中一个文官收到了一摞折子,颤颤巍巍的抱着打开一本,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大殿上。
容璲撑着额角斜靠在龙椅上,看戏似的默不作声,反而让群臣越发战栗不安。
“陛……陛下,微臣知罪,微臣知罪啊!”那个文官终于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在一堆奏折里膝行几步,叩首痛哭。
容璲看着他的绯色朝服,想了想,这人应该是工部的五品官员吕深,也在暗一带回的那些证据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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