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什么。”容璲恶趣味地用手指捋了捋傅秋锋的鬓发,“朕有那么吓人吗?”
“陛下!”傅秋锋提高了声音抗议,容璲压在他身上抬起头时,和冰冷华丽的蛇类挺直身体一模一样,理智的戒备和感性的沉醉不断拉锯,让他觉得耳廓发热,无法控制的紧张,他不想再看容璲眼中惑人的涟漪,视线一垂,又看见容璲敞开的里衣下一片雪白的胸腹。
“你脸红了。”容璲饶有兴趣地说,大发慈悲放开了他,坐起来时一边衣袖顺着胳膊滑落下去,他也没在意,“爱卿,定力不够啊,这样若是敌人用了美人计来收买你,朕怎么能放心你不被诱惑。”
傅秋锋长舒口气望向天花板,脑子有些沸腾过后的空白,片刻才反应过来容璲说的话,他当然也遇到过用美人计的敌人,不过通常那些美人不等靠近,就已经化成红颜枯骨了。
“陛下。”傅秋锋用暴露了些许恼火的语气,报复一般的对容璲开口,顺便还大张旗鼓地打量两眼衣衫不整的容璲,“您之前说的对,臣是喜欢男子。”
容璲:“……”
容璲慢慢收起笑容:“真的?”
“不敢欺君。”傅秋锋严肃地说。
容璲别开了视线,沉默不语,翻身下床的同时拉上了衣裳,转身怒道:“还躺着干什么?起来更衣用膳!”
“陛下先走吧。”傅秋锋低了低头,干咳一声,“臣不敢起,冒犯陛下乃是死罪。”
“敢说喜欢男子,你已经冒犯朕了。”容璲冷着脸,有种莫名吃了亏的不悦。
“不,还是这个更冒犯。”傅秋锋对容璲眨眨眼睛,“您也是男人,肯定理解臣吧。”
容璲愣了愣,随即脸色一变,低斥一声:“荒唐!成何体统!哼,一盏茶之后朕若没见到你穿戴整齐,就滚去内侍省当小圆子的同僚吧。”
傅秋锋目送他疾步出门,虽然牺牲了一点道德,但容璲以后想必不会再戏弄他了,他直接下床去拿那套猎装,里衣仿佛还残留着那阵清香,他拎着衣服出了会儿神,摸了摸脸,好像还有些余温。
他板起脸强迫自己冷静,暗中郁郁地承认了,容璲确实比他见过的任何美人都要致命,幸好这是他的主子而不是敌人,就算偶尔失态也不妨碍他继续当个合格暗卫。
另一边,容璲简单吃了早膳,先一步上了马车,这次北山春猎的队伍浩浩荡荡,数名霜刃台暗卫和崇威卫均在随行之列,齐剑书调转马头在容璲的马车旁停下,下马掀开车帘问道:“陛下,辰时准时出发?”
容璲面有愠色,并未回他。
“陛下?”齐剑书又提高声音问了一句,“陛下您听见了吗,陛下?陛下您走神啦?陛下——!”
“朕没聋!”容璲抬头吼了一声,“辰时!”
齐剑书缩缩脖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