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犯人要审时,在霜刃台的工作无非是整理卷宗,还有各地分支据点送上来的情报,琐碎且细致,习武之人做起来确实容易头疼,他忙碌一天晚上回兰心阁,便听小圆子说容璲宣布明日带妃嫔和公子们去北山春猎。
“陛下可真是一时兴起,今晚上雨才停,有点晴天的意思,明天恐怕山路都不好走,山里头冷,您可要多穿些衣裳,再换了防水的鹿皮靴吧。”小圆子小声跟傅秋锋抱怨,“奴婢还听说韩昭容用厌胜之术迷惑陛下,就是昨天忘在咱这的人偶,昨天可吓死奴婢了……说韩昭容用巫术诓骗贤妃娘娘,让贤妃娘娘信任她才带病调查此事,结果居然是韩昭容买通了楚婕妤的侍女,栽赃陷害楚婕妤,贤妃娘娘一下子就昏迷病倒了,下午的时候才醒过来。”
傅秋锋对容璲的计划了如指掌,当然没什么容璲一时兴起的感觉,但从小圆子的视角看去,恐怕宫中不少嫔妃也都毫无准备,火急火燎地安排外出行装。
“公子,奴婢已经准备好晚膳了。”小圆子说完了听来的消息,便要去厨房端来饭菜。
傅秋锋摆摆手:“不用,我在霜刃台吃过了。”
“哦,霜刃台真好啊。”小圆子露出些许羡慕来,“自从陛下让您在霜刃台供职,奴婢看您气色大好,身体也健壮不少。”
傅秋锋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公服依然笔挺,腰带也十分合适,他复杂地问:“我看起来,胖了吗?”
小圆子连忙摇头:“不不不,奴婢不是说您胖,是健康!您千万别担心陛下会嫌弃您!陛下定是喜爱您的特别之处!”
傅秋锋眼角一抽,也懒得解释,正厅的门开着,掠过一阵微凉的风,他心中微动,像某些东西爬过身体,泛起些许熟悉的感触,他本能地回过头,然后看见了正轻步走上台阶的容璲。
容璲脚步一顿,然后绽开一个欣喜的笑容:“你终于能发现朕了,朕几次被爱妃忽视,难过的很呢。”
傅秋锋微微低头看着容璲,捉住了这阵突来的灵感,试图记住这种感觉,以后容璲若是跟踪他,他大概就能及时发现。
“小圆子的见解颇为深刻,该赏。”容璲笑眯眯地靠在了门边,“朕就是喜欢爱妃的与众不同,爱妃就是胖了,朕也不会抛弃你。”
傅秋锋无奈地说:“臣只是勤加锻炼而已。”
“那现在陪朕锻炼一下?”容璲故作轻佻地挑着软绵绵的尾音,夕阳刚刚落下不久,天际还有燃烧的霞光,他的侧脸映着檐上灯笼和晚霞的余晖,眼角浮起暧昧而绮靡的色彩。
小圆子诚惶诚恐地退下,不敢再看两人要怎么锻炼。
傅秋锋的目光和容璲一瞬对上,然后又冷静地下移,恭敬地微微低了头,提议道:“臣陪您跑步?厨房水缸里的水用完了,像陛下这般神武,提两桶水从井边跑到厨房,应该一滴都不会洒吧。”
容璲微妙地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认真的?”
“臣说笑的。”傅秋锋一本正经,“陛下万金之躯,臣岂敢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