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听出齐剑书刻意的停顿,主动道:“臣先告退。”
“朕是来找你,你退什么。”容璲按着他的肩不让他走,“直说。”
齐剑书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拱手道:“叛乱者共计两千三百人,全部发配雄图关听候沈将军发落,兵部有意委任的新任大将军人选有三人,一个是陈峻德的妻弟,一个是原扬武卫中郎,还有一个臣从前的战友,您也见过一面,现在戍守南方边境。”
“兵部还不在陈峻德的掌握,不过陈峻德应该不差贿赂的钱。”容璲嗤笑一声,“朕记得那小子,没家没世,只能窝在边关风吹雨淋,朕替他找条门路,把他弄过来,扬武卫两万人虽不多,也不能再落到陈峻德手里。”
“是,臣明白了。”齐剑书低头道,“那臣先行告退,到兵部探听消息拖延时间。”
霜刃台开会时看似争吵不断一盘散沙,真定下计划行动力倒也很高,很快便有四个暗卫率领崇威卫开始地毯搜查。
傅秋锋跟着容璲走到霜刃台门口,忽地停下了脚步:“陛下,既然以臣失踪为由,臣不好再回兰心阁,可否留在霜刃台?”
“放心,朕不会让别人看见你。”容璲保证,牵起了傅秋锋的手腕,“朕备了马车,先跟朕去一趟竹韵阁。”
傅秋锋欲言又止,拿树枝探了探方向,被容璲拉上了车。
“有话就说。”容璲无奈道。
傅秋锋端坐着,安静了一会,道:“马车在宫中太过显眼。”
“你不晕轿子了?”容璲问。
傅秋锋觉得他其实是晕侍寝,但此时他不想和容璲说这些无关废话,暗卫也不需要陪聊,干脆保持沉默。
“朕倒是有些晕。”容璲靠在车厢上,“而且朕手腕也疼,肩膀也疼,还有一堆折子要看,却连毛笔都拿不住了。”
傅秋锋:“……”
“朕早上亲手削了根树枝,不知道是否有刺扎进了手指,总是不舒服。”容璲闲闲地说,“好在朕礼贤下士,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傅秋锋:“……”
“林铮性情古怪,看似和善,实则毫无原则底线,朕拜托他出诊,恐怕几个死囚满足不了他。”容璲幽幽地喟叹,“若他需要朕为他试药,朕也得答应一回,毕竟只要能让朕的爱卿复明,朕受些苦又算得了什么,朕一路走到今日,坐上这皇位,早就习惯受苦。”
傅秋锋:“……”
傅秋锋攥了攥树枝,问道:“陛下为何相信韦统领不会背叛?”
容璲哼笑道:“又对朕感兴趣了?”
傅秋锋冷脸道:“是臣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