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庭芜叹道:“那小女子听闻未婚夫死了,伤心过度,好容易被父母劝住,便发誓不再另嫁。没想到守寡不到一年就有人来提亲,提了三次,那小女子不堪受辱,谎称回去更衣,结果半个时辰不见踪影,族长派人去寻,却发现她拿刀砍了自己左臂,走到后院池塘边,将自己溺毙在水里了。”
“……”鹿鸣皱眉沉思,问道,“为何在自尽之前要砍伤左臂?”
向庭芜道:“那提亲的公子怕族长不答应,在无人处将一个翡翠手镯套在了那小女子的手腕上,想以此来证明二人的情意。那玉镯正是被戴在了小女子的左手上。”他停了一下,“据说族长家里家规十分严苛,比海瑞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
鹿鸣和蓟和互相对视一眼,一阵扼腕叹息。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寻常的贞烈女子矢志守节的事,那名回家探亲的弟子也没太在意,帮忙料理了女子的身后事便回到玉简门来,第二天晚上,西关浦发来了求援信。
这第二位枉死的是个萝卜西施,丈夫在外面跑商,临走前怕妻子不安分,嘱咐她只专心卖菜,到了晚上便将门锁死。过了半年丈夫回来,见妻子如常模样,却比半年前更加光彩照人,四处翻找,只找到一个账本,上面一页写着:东边老王,萝卜十八个,西边老李,萝卜十五个,北边老张,萝卜才八个,不过粗。
丈夫想妻子遵守了约定,可心里到底有疑,晚上两人恩爱了一遍,第二天再见账本上写:唉,一个萝卜。
鹿鸣:“……”
他略微抬眼看向向庭芜,这车开得,妙。
向庭芜轻咳一声,只当没看到他的眼神,接着道:“丈夫大怒,还未来得及质问,当天早上妻子起来后突然发狂,在水边浣衣时拿着捣衣杵四处挥舞,接连几人被她砸伤,丈夫拼死拦住她,那妇人一棍劈在丈夫天灵盖上,静了几秒,直接抱着丈夫坠入水里,夫妻二人双双殒命。”
这第二件事尚未查清,接连却又发生了第三起横死祸事,同样是西关浦,一个道观中的小道士,因容貌清秀,被前去烧香问道的香客瞧中了,小道士誓死不从,香客倒也没逼他,只说晚上再来相会让他好生考虑一下,结果到了晚上,那小道士在房中修炼突然走火入魔,整个人癫狂无状,体内的水流化作冰刺穿透体外,直接爆体而亡。
这三件事都十分蹊跷且相距时间极尽,一夕之间人心惶惶,玉简门接到求援信之后便赶赴西关浦查探,没查出什么头绪,接连又发生了数起惨祸,横死之人有男有女,富贵贫穷千差万别,只有一条,所有遇害之人死因都与水有关。
鹿鸣凝眉道:“看来这妖物是故意向玉简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