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和措手不及,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鹿鸣等了一会儿,没听见系统泼妇似的ooc警告,放下心来,轻声道:“跟为师闹脾气,怪我擅自答应了向庭芜让你去玉简门是不是?”
“……”蓟和垂眸,“不……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问这些?”鹿鸣看着他忽闪的睫毛,似笑非笑,“撒娇?”
“……”蓟和侧头避开他的目光,耳朵尖都红了,“没有。”
鹿鸣甚少见他这副局促的模样,心里蠢蠢欲动又怕吓着他,撑起身子后仰,刚想开口,蓟和突然转过脸来,叫了他一声:“师尊。”
鹿鸣:“嗯?”
蓟和道:“你的性情,似乎变了很多。”
鹿鸣:“……”
操,你不是不管这个了吗?之前在行诫堂被我骂连夺舍都没有问!
他酝酿着语言,蓟和幽幽道:“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
鹿鸣微微睁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从没有听过蓟和用这种微妙的语气跟他说话,就好像妻子在审问晚归的丈夫有没有出轨一样,他心里突然有些怪异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一时怔愣住,忘了回答。
蓟和见他脸色有异,顿了下,心想难道是自己逼得太紧适得其反,吓着他了?于是咳了一声,虚弱道:“那个,我乱说的……师尊,我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吧。”
鹿鸣低头看了他好几眼,什么也没说,替他掖了掖背角,然后站了起来,道:“那你好好休息,为师先走了。”
他转过身,双手背负在身后,神情若有所思,蓟和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慢慢收回目光。
玉简门坐落在寒潭缭绕的山谷中,平时又少有人来,偶尔几只倦鸟长鸣着回巢,叫声都显得格外空幽。
鹿鸣与蓟和走在狭长的山谷道上,仰望两面的石壁,与这空寂幽然的氛围不同的是,玉简门的人似乎格外不爱护公共环境,石壁上充满了剑气划过的刻痕,刀削斧凿,还有一大片干涸的血瀑,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鹿鸣心里啧啧称奇,走到门口,正好看到玉简门的人出来迎接,向庭芜走在最前面,背着一只手,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蓟和看到他明显顿了一下,神色有些许的变化,然后才如常往前走。
鹿鸣不动声色将他护在身侧,默默咬牙,向庭芜微笑着看两人走近,率先开口道:“幸会,鹿宗主。”
鹿鸣高冷地“嗯”了一声。
向庭芜身后的人也都纷纷对鹿鸣行礼,双方一阵虚伪的客套,向庭芜看向蓟和,蓟和站在鹿鸣身侧,连头都没抬,向庭芜眼眸深了深,缓缓道:“这小弟子怎么也不知道行礼,这就是绝青宗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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