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吹掀窗帘,一隙阳光透进来,驱散了飘飘然的熏醉昏意。
夏弥旬摸了摸脸颊,还残留着氵显冷泪痕。但是,和以前一样,他只能意识到自己又做了噩梦,梦中诸多细枝末节,早如海上浮沫,消散得一干二净。
这么稍微一动,浑身关节便牵扯出酸车欠困乏的感觉,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事。掀开被子瞅了眼,花花绿绿,热闹非凡,实在惨不忍睹。
商籁尽不做人事。
不对,他也不是人。
各种画面,完整的破碎的,稀里哗啦灌入脑海,夏弥旬面红耳赤地捂住脸,羞惭到恨不得原地去世。
自己这张老脸真不能要了。
往小了说,是冷战期主动投敌。往大了说,是把整个异界的脸都丢尽。
就像所有意外发生后的早晨,夏弥旬心急慌忙地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就想溜之大吉,谁知刚攀上窗沿要往下跳,商籁就端着早餐进来了。
“你小心点,别乱动。”
夏弥旬愣了愣,意识到他话里有话,羞愤道:“本尊好得很,毫无感觉!”
一开口,他才惊觉自己嗓子倒了,哑得不行,“毫无感觉”四字顿时变得极其苍白无力。
把餐盘放到一边,商籁绕到他身后,伸手抱住他,埋首在他颈窝,附耳道:“冷战期算结束了吗?宝宝这下总能原谅我了吧?”
这下是哪下?!
搞得他很辛苦一样!
搞得自己很满意一样!
夏弥旬用力“哼”了一声,“没感觉!跟挠痒痒差不多!本尊差点睡着!”
话一出口,夏弥旬更加想跳楼。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了,好好的吸血鬼活活被个神带坏成了这个样子!
窗玻璃上映出的商籁的脸明显黑了。
夏弥旬趁热打铁,“本尊给你想了个专属称号,以后可以在你们神界大力发扬!”
商籁:“……叫什么?”
夏弥旬:“不求人!”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夏弥旬得意洋洋在雷区蹦完迪,想跳楼开溜,身子却陡然一轻,然后天旋地转地被摔进了余温尚在的被浪里。
两只小爪子被商籁一把抓住按在头顶,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偏就难以挣脱,使他完全沦刀俎上的鱼肉。但面对欺身而下的男人,夏弥旬还是坚持威武不能屈,犟头倔脑地嚷嚷:“不行就是不行!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鲁迅先生说过:“现在拟态的制服早已破碎,显出自身的本相来了,真所谓‘事实胜于雄辩’。”
经过长时间的斗争与求证,商籁终于成功反驳了夏弥旬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