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舟几乎能够想象到殷问峥在外人面前必定是不苟言笑的做出各种决定,可谁能知道其实在私底下他也非常的不爽,甚至是埋怨委屈呢?
江棠舟捏了捏他的后颈,笑道:“身为一国之主,本就要比别人承受更多的压力。”
“嗯。”殷问峥半躺下去,将头放在江棠舟的双腿上,脸埋入对方的腹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阿棠身上好闻。”
江棠舟眉梢一挑:“你还闻过谁的身上啊?”
殷问峥自觉说错了话,顿时一连咳嗽了好几声想转移话题:“下面恒国这边恐怕会对勤国两面夹击了,子行山到底易守难攻,我们的确陷入了僵局……”
江棠舟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揉了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就……”殷问峥自觉躲不过,便十分尴尬的说到,“有一日军中有一个副将大喜事,我喝多了点酒,睡着睡着身边突然多了个人,下意识的觉得是你,就抱上去——但是闻到不是你的味道我立马便将那女人给踹下了床,绝对没碰她半根手指头!阿棠,你相信我。”
见江棠舟仰着头不说话,殷问峥心底甚是慌乱,一刻不停地解释道:“那群死老头子估计是自己不行了,就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没事儿就往我的营帐里送点人……但是阿棠你信我,我绝对没有碰任何一个人,我的心里满满当当的装着的不过是你一个,自那一日后我便将那女人给千刀万剐了,再没人敢来……”
“好了好了。”江棠舟见殷问峥是真的急了,便不好再继续逗他,轻笑两声道,“我自然晓得你不会真的对她们做些什么,我逗你玩呢。”
“阿棠!”殷问峥松了口气,便作出有些生气的模样来,“方才见你冷着一张脸,吓得我当真以为你生了气,还在想着要如何补偿你。”
“那若是我真的生了气,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那便……”殷问峥凑上前,亲了亲他笔尖上的那颗痣,将他紧紧地抱入怀里,说,“那便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勤国,让你做我大恒唯一的皇后。”
“唯一”二字,听在耳中,实在有些迷人。
他这一生,似乎从未听过有人说他是唯一,只独独在殷问峥这里听到过。
虽然他晓得,要做这唯一,必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甚至都会以失败告终。可从殷问峥的嘴里听到了,便是一种幸福。
至少他这么想着他。
江棠舟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笑了笑没说话。
殷问峥的牙齿轻轻咬了咬他后颈的那颗红色,尽管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这颗因他而受伤的留疤,竟也没有淡掉丝毫。
还是那般鲜艳如血般浸在皮肉之中,镶嵌在他的后颈之上。
“问铮,你信我么?”江棠舟正了正神色,问道,“我想将江迎舟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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