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兵防图,倒也不全然是假的,当初殷问峥制作的时候便问过他的意见,两人将其中一部分不太重要的城池兵防刻意换作是真的,所以勤国才能如此轻易的破掉恒国的两座城池。
可笑的是,他们竟然真的信了江棠舟站在他们那一边。
大抵在他们的心中,尽管他是被制作成人蛊一般的存在,也会对整个大勤抱有一种盲目的忠诚吧。
“你打算怎么做?”殷问峥将那信纸折叠好,便要放在烛火下烧去。
江棠舟听出他的动静,忙开了口:“别烧。”
殷问峥愣了一下。
“这东西我拿着还别有用处。”江棠舟说完摊开手。
殷问峥将那信纸重新放回到江棠舟的手中:“此物指向性太过明确,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会造成一些麻烦。”
江棠舟道:“就是知道它会造成一些麻烦,我才特意留下来。”
虽然不知道江棠舟打算做些什么,又打算怎么做,但殷问峥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跟那群人聊得如何?”江棠舟将信纸折叠收好了,才拢了拢衣袖询问他情况,“那群人想必不是很愿意听你的话,可对?”
提到这个话题,殷问峥的眉头便轻皱起来,眼中也戾气乍现:“岂止。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凌应翀的心腹,看到我这个凌应翀的对手怎可能给出点好脸色。虽说之前卢沿风来过一次,将他的心腹中换掉了些刺头的,可反而使得现在情形更加复杂,不仅有凌应翀的人,也有卢沿风的人,实在有些棘手。”
江棠舟低头思忖片刻,才道:“我一直都没想明白,那卢沿风都来了边关,为何凌俞帝又将他喊了回去?”
“老头儿年纪大了之后,就越来越信任他了,”殷问峥道,“他和老头儿的关系本就不干净,加上他又会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拿一本炼丹书唬住了老头儿,所以老头儿受伤了,感觉自己命不久矣,自然觉得卢沿风能救他。卢沿风估计也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江棠舟恍然道:“原是如此,我还一直在想分明边关由这卢沿风看着,恐怕更合他意……”
“不提这个。”殷问峥摇了摇头道,“有一事你需注意,你的身份在此地本就有些特殊,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去。”
殷问峥说得轻而易举,但江棠舟能够猜到方才为了他的事,殷问峥又是经历了怎样的一场风波。
想来那群人轻则打算把他关起来,重则打算直接捆了他去威胁勤国。然而殷问峥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便要将他留在营帐里,怎么可能那么轻松?
所以尽管江棠舟不是那么想在营帐里待着,还是领情的点了点头:“好,你放心。”
殷问峥眼尾荡起几分笑意来,他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江棠舟的鼻子,说了声“乖”。
江棠舟被他这个字给吓得呛了两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