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
殷问峥同凌询钦一起跪下去。
“父皇,此事儿臣早就已经了解了个大概,这是之前儿臣写好的呈书,还请父皇过目。”凌询钦说罢将手中的呈书举起,由太监接了递给凌俞帝,他这才继续说到,“究其根本,还是那垂楠城中官商勾结,侵占土地,非法哄抬盐价,致使百姓穷困潦倒,这才从垂楠城中逃出,跑到京都来告状。”
“这些朕都知道,”凌俞帝冷着脸说道,“朕之所以召你二人入宫,就是想从你二人中择优选出一个,去一趟垂楠城处理此事。总不能人都踩到朕的脸上了,朕还什么都不做!”
那凌询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殷问峥, 见殷问峥是一句话也不说,十分稳得住,便起身往前迈了两步,沉声道:“儿臣愿领旨前往垂楠城!”
到了此时,殷问峥都没有开口。
凌俞帝却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太子,此事你怎么看?”
殷问峥也只是道:“儿臣听凭父皇做主。”
凌询钦不知为何眉头一跳,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来时已经做好了领旨处理却被别人截胡的准备,实在是没想到,殷问峥居然什么都没有做——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殷问峥别有思量?
不过,不管这凌询钦下去打算怎么乱琢磨,这事儿既然凌询钦愿意领,其他人也没意见,凌俞帝便顺理成章的丢给了凌询钦。
殷问峥又听凌俞帝寒暄了几句,便出了御书房的门,家去了。
他倒是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江棠舟的院子外面逛了好几圈,才进了院子,结果江棠舟也没睡,正掌灯下着盲棋。
他尚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就听到江棠舟的声音响起来:“要不要来陪我下一局?”
殷问峥脸上一亮,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
“你怎么还没睡?”殷问峥在江棠舟的面前坐下,不动声色的打量面前这盘乱局。
“有些好奇,”江棠舟说,“好奇今日之事会有个怎样的结果。”
“其实,会有怎样的结果,也与我无关。”殷问峥淡淡道,“方才老头子召我们两人进了宫,我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这个任务被凌询钦领了去。”
江棠舟的动作便是一顿:“既然你都已经决定把这事儿给闹大了,为何闹大后却不出声,不干脆自己把这事儿给领了?”
“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莫名其妙带我去街头看戏,我又不傻。”江棠舟笑了笑,道,“再说了,今日街头之事,若不是一直有两道声音在那里挑衅,带节奏,恐怕也生不出这样的祸端——那二人,是你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