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舟接过来,拇指轻轻摩挲玉身,光滑圆润,虽看不到玉的颜色,单是摸便也能确信这是块好玉。
“燕青,你去替我寻一小刀来。”
江棠舟先前也想过在这玉佩上刻什么字比较合适,“温润如玉”不适合殷问峥,“风流浪子”“唐突孟浪”又是在批判殷问峥,想来想去,干脆没刻形容词,只写了他的名字——“殷问峥”。
江棠舟也想过是刻他的本名还是化名,但觉得殷问峥好似很不喜欢自己的本名,便没将“凌听澜”这三个字刻在上面。
多了个名字的玉佩便没那么素,变得好看起来。听雨将玉佩又用红绳穿上,一个生辰礼便算是完成了。
听雨帮江棠舟把这枚玉佩放入锦盒当中,道:“今日一大早前来庆贺的人便络绎不绝,我听说太子爷并不想设宴庆祝,奈何来的人太多,总不好全都轰回去,所以还是开设了一个小家宴,也算是过过这好日子。”
江棠舟微微颔首,只道:“等得了空闲,燕青便将这贺礼替我送过去。”
燕青讶道:“爷不亲手交到太子爷的手上么?”
“不必了,”江棠舟摇摇头,“大好的日子,我何必去触那个霉头。”
殷问峥是个喜好女色之人,生辰之时,宴席上怎会无美人陪伴?他若是在一旁待着,岂不是扫了众人的雅兴?江棠舟非常有自知之明,所以并不打算去打扰殷问峥这难得轻松快活的一天。
江棠舟虽然在后院,却也能听到前院里传来的热闹之声,有些让人静不下来心。
他收了棋,打算进屋子里休憩片刻,不远处若简步履匆匆的来了:“太子爷请太子妃到前院待客。”
江棠舟愣了一瞬:“我?”
“是。”
江棠舟倒也没矫情,让燕青把桌上的东西都给收了,自己换了身衣服,才由听雨扶着往前院去,越近越是听到那嘈杂之声,眉头难免轻皱起来。
其实他很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但毕竟也是勤国的王爷,应付这样的场所也算是得心应手。
“坐过来。”搁下酒盏的殷问峥看到江棠舟过来,忙往旁边坐了坐,替江棠舟留出一个位置来。
听雨有些犹疑:“爷,要过去……”
“嗯。”江棠舟打断她,淡淡点了点头。
听雨只好扶着江棠舟坐在了殷问峥的身侧。
下一秒,殷问峥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江棠舟闻到了一股很不明显的脂粉香,将殷问峥身上原本的檀香给掩住了,他有些不太适应,便往一侧略挪了点,半边屁股都吊在外面。
殷问峥似乎很不爽对方这躲避的动作,又往江棠舟那边挤了一下,轻揉着他的肩头淡淡道:“这便是太子妃了。”
下首不少人起身招呼,江棠舟一一应了,最后又举杯道:“来得迟了,还望各位不要介意。今日是太子的生辰,有劳各位一片心意,特地前来祝贺了,我先干为敬。”说罢将那酒一口给饮了个干净。
殷问峥本想拦他,却没来得及,眼睁睁见他将一杯烈酒入了肚,放下杯子时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