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在廉州的时候,听说很多人家的男丁去了金矿就再也见不到了,不知是不是发生了矿难,有些在意这件事。”
“哎,” 欧阳迟恭叹气,“乔儿,你父亲的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当年矿道坍塌一事他确实负有一定责任。你父亲为人最是善良心软,不堪打击才…… 你不必对此类事情如此敏感,现在朝廷明令发生矿难不论大小都必须上报,少府监不敢隐瞒,你不要多想了。”
顾乔听了这话并没有得到安慰,反而心里更堵了。
就算父亲对矿难之事心有愧疚而选择自杀,哪个父亲又会专门挑儿子从书院回家的日子悬梁自尽呢?
眼眶有些发酸,一时竟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欧阳志文拍拍他的肩膀,“你别老是东想西想的,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跟我出去玩玩儿,过了十五你又要早出晚归了,我一个人好寂寞!”
“过了十五?” 顾乔撇他一眼,“现在还没有消息呢,说不定过了十五我就回廉州了。”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 欧阳迟恭道,“已经在拟旨了,过了十五你就正式上任。恭喜了,顾拾遗。”
顾乔吃惊:“拾遗?!”
他对于皇帝如何发配他做过很多设想,唯独没想到的就是拾遗。这不是明贬暗升吗?而且还升了一大截直接成了皇帝的近臣!
“这……” 顾乔不敢置信,“何相那边…… 没意见?”
“何相来不及有意见,” 欧阳迟恭笑道,“是三皇子提出的,陛下同意了。”
欧阳志文见他爹喜形于色,脱口而出,“爹你不是跟何相关系好吗?这样他会不会不高兴啊?你现在站那边儿?”
欧阳迟恭听了这话立即黑了脸,嘴比脑子快的蠢货!这不是当着顾乔的面揭穿自己两头站吗?
顾乔把脸埋进碗里,拼命憋住笑,欧阳志文这个奇葩,总有一天会把他爹给气死。
顾乔对于自己老师的立场不予评价,他公开得罪何方知的时候,老师虽然生气,但还是尽力替他善后了。
欧阳迟恭这个人尽管心眼多得像漏筛,但对自己是真的好,加上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他并不介意老师这一点不太上台面的城府。
只是他没想到三皇子会直接提议让他当拾遗,这就是公开把他顾乔划进三殿下的队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