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确实很苦恼,” 欧阳迟恭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他既想让他们羽翼丰满,又不想让其中任何一方有能力与他抗衡,所以有意让他们彼此牵制,以平衡局势。但有人想打破这个平衡。”
顾乔拿起酒壶为老师添酒,“不管是二殿下还是三殿下,他们都想打破平衡。不过三殿下常年在边关,朝中除了武将,并没有任何文官的人脉,他会更着急吧?”
欧阳迟恭看着晶莹的琼浆从精美的酒壶中细细地流入琉璃盏,轻笑道:“谁胜券在握谁更着急。”
“老师您的意思是二皇子那边……” 顾乔放下酒壶,“他会做什么来打破平衡呢?”
欧阳迟恭笑中有深意,“比如趁老三到廉州视察水患的时候给他下毒。”
“什么?!” 顾乔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顾不得站起来时打翻了酒壶洒了自己一身,“您的意思是那个老三就是三皇子?”
“很惊讶吗?你稍一想想就明白了。”
确实,若老三就是三殿下,而杜宇文和黄岐是二殿下的人,那么之前的种种疑问都能得到解答。
为何黄正贤跪舔杜宇文,为何禁军在廉州找人,为何杜黄二人要用那种方法控制他,顾乔想通了这一节,惊道:“他们想通过控制三皇子控制兵权!”
上官家手握重兵,谁拉拢了上官就等于拉拢了兵权。三皇子是上官老将军最疼爱的外孙,若是再等几年他在朝中站稳了根基,二皇子那边就会非常危险,也难怪他如此急切,甚至不惜用那样上不得台面的方法。
欧阳迟恭满意地看着顾乔震撼惊骇的样子,轻松道:“这不过是我的猜测,三殿下去廉州后迟迟没有返京,而你书信中所说的那个人又跟三殿下颇为相似,我当初只不过觉得这是巧合,直到陛下急召你入京。”
“对,这样的话一切都联系起来了。我今早在宫中面圣,陛下也着重问了我老三的事情。” 顾乔想到皇帝的反应,又有些疑惑,“但是陛下听了之后也并没有什么表示。”
“帝王心术,心中所想必然不会让你看出端倪。”
顾乔急道:“那他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欧阳迟恭冷笑:“你真以为他是傻子吗?他身上流着上官家的血,怎么可能任人宰割?”
顾乔一愣,是啊,那人既是皇子,又怎么轮得到自己小小一个六品小官来操心?
难怪去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原来竟然是三皇子。
“再过几日就是元宵,你随我进宫赴宴,皇子们也会到场,到时候你就知道三皇子是不是你的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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