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粮都是几个大户在卖,那些个大户都要给他上供的!放了外地的粮商进来,本地的大户岂不是不好做了?这不是断他财路吗?
顾乔拿出最擅长的迷人笑脸,“谭县长当了几十年的父母官,贴近民生,到时候哪一家的米粮好,还要靠谭县长把关啊!”
谭邦德听了这话眼睛一亮!这可是个肥差!
顾乔看着太年轻,谭邦德这样的官场老油条是不怎么买他的账的,现在看到这个年轻人这么上道,语气都温和了几分,“承谋顾司马厚爱,谭某必将尽力而为。”
顾乔笑眯眯地应了,事情算是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靠谭县长了。
从县衙出来,天都已经黑了。
糟糕,顾乔想,忙得忘了那傻子,该过了戌时了。
紧赶慢赶地回到魏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魏家嫂子正张罗下人们抓药的抓药、点灯的点灯。
“快!把所有的烛灯都拿进去,给殷姑娘备用!”
“熬药的快着点!殷姑娘施完针那小师父马上要喝!”
顾乔忙跑进去,“嫂子,殷大夫来了?”
“是啊!都来了好一阵了!” 魏家嫂子把他带到客房门口,“殷姑娘施针不喜欢旁边有人,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呢!”
法章和常灵闭着眼睛在为老三默默诵经,常风躺在院中大树的枝干上,都很有佛家子弟的仙气。只有常幻在门口抓耳挠腮,时不时把耳朵贴在门上,恨不得在门上掏出个洞来。
“怎么样了?”
“进去好一会儿了,” 常幻小声道,“那位殷大夫看了一眼说不好治,转身就要走的,师父说了很多好话呢!”
“不好治?” 顾乔有点懵,“怎么会不好治?之前不是治过螺叠果中毒的吗?”
“是啊,我们也这么说。但是那位殷大夫说,说是他脑袋里面还有一根什么冰针,就靠螺叠果的毒性压着,不然早就没命了。”
“什么!” 顾乔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随后他想起那个擅长用针的杜宇文!该死的!
“那怎么办?能治吗?”
常幻看了一眼关着的门,“殷大夫说要治毒就要先把针取下来,取那个针很麻烦,而且很有风险,稍不注意就会出人命。她不想治的,还是我师父说,活不活得了是他的命数,但行医救人是天道,就算只有一分把握也不能违背天道而行,她才同意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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