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抬头喝了一杯酒,他粗喘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那两天仙门火光冲天,流寇首领他们带着宝贝回来了。”
“那天之后,我便想要找九霄仙门复仇。只是我当时只是个毫无根基的小杂役,身边都是穷凶极恶的流寇,为了活下去我已经用尽全力了。”
“谭渡之你明白凶手就在眼前,你却拿他们无能为力的滋味吗?每一刻,我都在受煎熬。”
谭渡之能理解温如玉的痛:“我被关在九霄仙门水牢时,对我施加酷刑的是我的师弟和长老。”他当时也想撕碎那两人,可是一旦这么做,他的道心就崩了。
他和温如玉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他有选择的余地,温如玉却连选择权都没有,从头至尾他只有身不由己。
谭渡之控控酒壶,将壶中最后一杯青梅酒倒在了温如玉杯中:“后来呢?你是怎么逃出流寇控制的?”
温如玉苦笑道:“我根本没机会逃出去,流寇们把我当杂役,平日呼来喝去。我只要离开他们的营地,就会被他们拖回来暴打。”
温如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回忆那段黑暗的日子。
万幸他的折磨快要到尽头了:“就在我快要绝望之时,万仙盟出手围剿了流寇队伍。流寇首领和里面几个主事的被一一拔除,做过恶的人被万仙盟一锅端了。可能因为我太弱了,混乱中,我侥幸活了下来。”
“从此之后我就在玄灵山脉中流浪,幸亏流寇们在玄灵山脉中的窝点多,他们留下来的灵宝和功法也多。我就这样摸索着走上了修仙的路,成了一个散修。”
温如玉手微微的颤抖:“不敢露出真容,不敢将自己的底子告诉别人,不能对陌生人真心诚意的信任……我就像是老鼠一样,躲躲藏藏数百年。”
谭渡之心痛的说道:“你受苦了。”
温如玉轻笑一声:“我们两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我并不清楚九霄仙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示意杀了我兄长的那个人是谁,我想当然的认为谁坐上了掌门,谁就是我的敌人。既然盛怀义成了九霄仙门掌门,那他一定和我兄长的死脱不了干系。”
“我要报复他!但是我一无根基二无人脉,如何撼动一个宗门的掌门?就凭着我听到的那些话吗?我没有直接的证据,连告都不知道去哪里告。再说了,万一告的时候我的身份和曾经做过的事被扒出来,我怎么办?”
“直到化婴之后,我遇到了你。当时看着你,我非常的不舒服。我们两年龄相仿。同为没落修真世家肩负振兴家族使命的弟子,凭什么你就能飞黄腾达,而我却要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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