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渡之本来面露嘲讽,可是当他挺天一居士说起青木宗时,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叶缓归一眼。只见叶缓归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谭渡之不后悔出手伤了盛怀义,他只后悔考虑得不够全面。如果他是一个人,盛怀义是死是活他不在乎。但是他之前就与叶缓归捆绑在了一起,就算他不在乎,小叶子也会在乎。
他还小呢,他还想着做一个强大的修士。将来他还要在修真界行走,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让他的名声受损?
谭渡之沉重的思考了片刻,刚想开口说话,就见叶缓归上前一步挡在了他面前。
叶缓归难得的沉下了脸:“方才听天一居士说起了青木宗和我,那我就有话要说了。”
众人竖起耳朵,一般这种情况,青木宗宗主代替谭渡之道个歉,就不会伤了两个宗门的和气。他们觉得叶缓归应该不会得罪万仙盟和九霄仙门吧,毕竟是谭渡之先动的手。
不等谭渡之反应,叶缓归清清嗓子就开口了。清爽的少年嗓音传得不太远,却铿锵有力。
“就在刚才老谭对我说,万仙盟的盟主同四位长老都是真性情的修士值得深交。在我的理解中,真性情的人都能成为大人物。所谓大人物,眼见大,格局大,可以透过事情的表象看到内里,能够明辨善恶与是非。”
“天一居士,您刚刚说老谭的那些话,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他认真的说道:“我第一次给谭渡之宽衣时,他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四肢的经脉被他的同门挑断。你们可以想一想,一个没有修为的人,经过了重重酷刑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我第一次给他擦身体的时候,擦了足足三盆血。”
“我不知道九霄仙门在想什么,别说他是谭渡之,就算他是宗门里面一个普通的杂役,受了伤回宗门,宗门也不该如此对待他。更别说他曾经为九霄仙门当牛做马那么多年,给予仙门的,远远超过了仙门给他的。”
“他身上的那些伤痕,你们没有看到;他承受的那些痛,你们没有体会;他被人嘲笑被人侮辱,你们没有感受。你没有资格规劝他让他善良,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万仙盟在哪里?你天一居士在哪里?”
“他抛绣球的那一日,怎么没有人站在众人面前告诉他们,这是不对的?他被人追杀的时候,你们怎么没出现?”
叶缓归眼中有火焰在燃烧:“别拿青木宗说事,也别拿我来要挟老谭。谭渡之在青木宗的地盘上,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别说剁了伤他的人的手,就算取了盛怀义的性命,我也支持。”
“我成为宗主,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我想变得更好更强,是为了自己能够更加自由。如果说成为了宗主反而让我和我身边的人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那就是得不偿失。我们不挑事,但是也绝不怕事。”
叶缓归正色道:“谭渡之没错,错的是盛怀义。我不评价他是个什么样的掌门,单就个人恩怨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要求一个被害者对施暴者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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