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缓归扶着谭渡之下骡子,他头都没回:“三两银子!”
福伯乐惊了,他上下打量着吉祥:“三两银子?小叶子,你该不会偷的吧?!”
叶缓归背着谭渡之笑道:“这说来就话长了。”
福伯牵着骡子走在前面:“不着急,慢慢说。顺便你还要跟我说说,怎么一天没见你,你就筑基了呢?”
这是一个长长的故事,叶缓归需要从他在九霄仙门接到绣球开始讲起。
福伯一边泡着茶一边听叶缓归说着,听到惊险之处他都忍不住捏一把汗。
当他听到不归林中九霄仙门谢平波对两人羞辱加报复时,他实在忍不住了:“小谭哪,福伯多嘴问一句啊。你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你的宗门要这么对你?他们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按照常理,宗门仰仗的人即便出了事,同门师兄弟也不该苦苦相逼甚至要将他推出去。谭渡之也是修真界叫得出名号的人,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境地了?
九霄仙门也是奇葩,对待落难的弟子非但没有细心照顾,反而还搞抛绣球这一出。理解他们惧怕四方压力,不想因为一个谭渡之得罪如此之多的修真门派,但是这个做法这个吃相,也太恶心了。
谭渡之很平静:“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无数遍,为什么我帮助过的人会倒戈相向,为什么我引以为傲的宗门抛弃我的时候毫不留情面……想了很久我才明白过来,因为一直以来,我对他们只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当我失去修为时,已经没办法帮到他们了。”
听谭渡之这么说,叶缓归有意见了:“老谭,你不要这么说。你忘了吗?在不归林里面,周锐他们帮了咱们啊。要不是他们,我们能不能活着回来还难说。”
谭渡之微笑道:“是啊,纵然有周锐这样的人在,他们也害怕被牵连被迫害。迫于各方压力,他们只能选择隐忍。”
“我的前师父盛怀义向来胆小怕事,宗门中的事很多都是谢平波做主。以前谢平波他们需要我为宗门出力,才给我几分面子。等我没了修为,新仇旧恨全部涌上来了。若不是我死在九霄宗门,他们会被天下人怀疑私吞了鸿蒙珠,我早就死在九霄仙门的水牢中了。”
叶缓归张张口,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谭渡之道:“这个问题我已经不想去想了,人性复杂。我帮过的人会因为他们求我做某件事对我心生怨怼,我的仇人会因为我的失势而庆祝狂欢。到了今天,我除了告诉自己,这一切我问心无愧之外,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福伯唏嘘着:“作孽啊!你就是站得越高摔得越惨的典型。以后可要睁大眼睛啦!”
叶缓归见老谭他们心情不好了,他连忙清清嗓子继续说下去。
当听说他们路过青阳镇去了玲珑塔时,福伯来劲了:“哎嘿?你们去玲珑塔上题字了?字提上去了吗?”
叶缓归下意识的点头:“写上去了啊,怎么了?”
福伯摇头晃脑:“玲珑塔可是小年轻求爱的地方,在上面写了名字之后,得到天道祝福的,字会非常的亮。如果两人走不到一起,字是提不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