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吹起一阵风,将来人玄色的衣袖吹起,织锦的外袍翻动着,向景梵所在的角落飞去。
“在场的魔修皆是一惊,却见天空被惊雷劈开一道裂缝,一个月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
“云殊华云公子,哟,今日又来茶楼听书了?”堂前响起一道略显突兀的招呼声。
景梵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滚烫的水溅出来,在虎口处烫出一片红痕。
他抬眸看过去,瞳孔微缩,呼吸倏然变得错乱而急促。
那锦衣华服的青年拂开下摆,就坐在景梵斜前方,漂亮清隽的脸微微侧着,对邻桌与他说话的人笑了笑。
“不知怎的,觉得这故事很有意思,总想把它听完。”
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即便没了莲花额印也能看出,分明就是他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人!
景梵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指节攥紧茶杯口,极力克制着自己,这才没有上前。
青年浑然不觉身后有人正看着他,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半支着下巴和认识的人说话。
景梵的眸光落到他那张明暗光影交织的侧脸上,三年未见,他的五官较之从前更加深邃立体,脑后的青丝由一顶莹润的珠玉冠束起,发丝垂下,落在肩颈上。
他加冠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不仅如此,方才在自己面前走过时,那挺拔的腰背,修长的双腿,都在昭示着眼前的人已不再是从前那个爱掉眼泪的少年。
景梵将茶杯递到唇边,苦涩的浓茶流入喉中,令他神智清醒几分。
说书人的故事还在继续。
“那清坞山的大弟子,竟是个献身卫道的英雄,只见他一手化出七尺长的弓箭,借引天雷直接射杀了清虚门的大魔头!”
附近传来一道打趣声:“七尺长?这位说书先生莫不是在说笑吧,那大弟子怎可能拉得动如此巨大的弓?”
“不过是个茶余饭后听听就罢的故事,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这本就是真的,我族内有一庶生的表弟去了磬苍山,据说在中域修习的时候,每天都要学这些。”
一楼大堂吵了起来。
景梵前方的男人朝向一旁,问:“云公子,你觉得这故事是真的吗?”
云殊华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应当是真的吧。”
那位友人慢吞吞点头,思忖道:“这大弟子为了救清坞山,竟是连命都不要了。他抛下了自己的师尊,可想而知东域域主这些年有多么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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