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许是有什么蹊跷,仙尊大人何不问问他,让他讲清楚。”
沈棠离还想继续猜下去,可当他看到景梵的眸色越来越冷,还是识相地噤声了。
掌控在景梵手中的人和物,他人是一向不能觊觎的。
景梵对云殊华付出的心思越真挚,遭受的痛苦与愤怒便多,这与修行异曲而同工。
凡事若超过了应有的度,难免会波及自身、遭到反噬,感情也是如此。
沈棠离忽想到,景梵惩罚云殊华时,他自己心里大约也不好受。
“若是你还想打听他,”景梵笑了笑,“请自便。后殿便是他的栖身之所,你想去,随时都可以。”
沈棠离哪敢。
他心知不好再接着说下去,便适时地终止了这个话题,继续同景梵聊起了战事。
北域失守,南域身陷泥淖,五域军队调度便更加缓慢繁琐,再加上魔界将所有矛头指向清坞山,此时的天下皆处在一片怨声载道之中。
近来时有传言四起,说五域之所以遭到这次无妄之灾,皆是因为那传说中的法华碑刻没有牢牢掌握在景梵手里。若是他能保护好圣物,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么?
这话听起来虽可笑至极,但背后却是天下人满满的恶意。
如何找出更好的解决之法,沈棠离暂时想不出,他心里也清楚,五域唯一的出路便是背水一战。
两人交谈许久,景梵沉默半晌,道:“北地之事不必过度忧虑,两日后我亲自督军。”
“好,”沈棠离闻言,心神略微轻松了些,他对着景梵重重一拜,沉声道,“天下是否平安,就看这一场大战了。”
景梵上前将他扶起:“你在后方时刻注意南域动向,有事尽快传信。”
沈棠离起身后,没有继续在清坞山上多留。
夜半亥时,景梵端着案盏推开后殿的门。
大殿中静悄悄的,不起眼的一角,云殊华正伏在床侧,埋在双臂中小憩,如瀑一般的墨发披散在背脊与肩侧,瞧上去安静而恬然。
案盏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赫然将睡梦中的他惊醒。
许是在寂静的地方待了太久,云殊华对这些细微的响动极为敏.感,他被这声响惊醒后,睡眼惺忪,还没看到眼前的人,身体便下意识作出反应,紧张地扶着地毯向后退。
待看清来人之后,他便一动不敢动,垂眸等景梵开口说话。
云殊华身上的衣物皆是景梵动手换上的,微薄的绸缎松松垮垮,领口大敞,若是站在面前向下一望便能发现,他并未着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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