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势实在紧迫,派去覃家求助的人又迟迟未归,所以我只好下定决心赌一把,说了句‘那就有劳了’,便将后背交给了他,专心去应付其他人。”
“他好像是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然后,他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一剑封喉,将那个偷袭我的人斩落在地。”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覃瑢翀都觉得顾华之确实是古道热肠,竟在这种不利的局势下出手相助,“之后,我全然放下心来,就没有注意了。”
悬在空中的生鬼,忽然从他腰间的螭虎衔莲玉佩上抽出一根金色的细线。
她的手指轻轻地摆动,覃瑢翀的周身涌出大量的丝线,颜色、长短、粗细各有不同,生鬼就像一个经验老道的裁缝,用小指轻巧地将一根细线勾了出来,把手中那根金色的系在上面,编了一个精妙的结,几乎看不出修补的痕迹,眨眼间就融合在了一起。
聂秋见那根细线被生鬼推了回去,很快,覃瑢翀就有了反应。
这个覃家家主,用冷静的、平和的、淡然的语气,说道:“原来他那时只是腿蹲麻了。”
聂秋尚且强忍着笑意,生鬼已经掩住了嘴唇,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原来,因为树荫的遮蔽,覃瑢翀压根就没有看清楚顾华之做的口型到底是什么,只顾往他的思路去想,以为他说的是“需要帮忙吗”,而顾华之实际上说的却是“你多久结束”。
覃瑢翀摇了摇头,顾华之就以为这场无止尽的争斗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他已经蹲了两个时辰了,又等了片刻,实在是觉得腿脚酸软,只能跳下了树梢。
再往后,覃瑢翀说了句“那就有劳了”,莫名其妙地将后背交给了他。
顾华之茫然地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淌进了这趟浑水。
这位扶渠羽士,哪是什么古道热肠,分明是连哄带骗地被搅进了这场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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