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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燃和沈初瓶也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他,可他们公子是半个字也不肯透露。

覃瑢翀这头是问不出什么了,当初和他同去的月华又踪迹全无,他们真是无计可施了。

此前也说过了,霞雁城鲜少有下雪的时候,要下也只是一阵一阵地下,很快就停了。

湖中湿冷,陆淮燃体格健壮,沈初瓶自幼习武,都比覃瑢翀这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要更加耐寒,他不肯用蛊虫驱寒,又死活不肯接过暖炉,就硬生生地在那里冻着,陆淮燃甚至都有点怀疑他是故意如此,为的是大病一场,从此什么东西都忘得干干净净。

可是,他记得覃瑢翀所驱使的蛊虫中确实有这样效用的。

如果覃瑢翀真的想要忘记,又怎么会去刻意忽视这一点呢?

想到此处时,陆淮燃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祈祷自家公子能够早点回去休息。

沈初瓶却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低声提醒道:“好像有人过来了。”

湖岸上有驻守的侍卫,公子事先就说过了,他不想被打扰,所以一般人是不可能从侍卫那里通过的,除非,除非来者是侍卫们很熟悉的人,也是覃瑢翀很熟悉的人。

凌烟湖上水汽氤氲,烟雾缭绕,天气又冷,远远地,很难看清楚到底是谁。

不过,陆淮燃和沈初瓶都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预感,横渡湖面的人好像就是为了解决他们心头的麻烦,为了解释覃瑢翀为何会如此失魂落魄而来的。

小舟破开水面上的雾气,苍白的颜色四散而去,风声轻鸣,来者合上手中的油纸伞,随意地搁在了一旁,腰间的长刀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晃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陆沈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遥遥地,先抱拳唤了声:“聂公子。”

聂秋敛眸回礼,与此同时,小舟已经离得很近了,他便纵身跃上了这座巨大的舫船。

不是当初所见到过的归莲舫,而是他从未见过的湖蓝色舫船。

覃瑢翀立于船头,闻声转身,脸上的表情并不算惊讶,仿佛这是他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只是迟疑了片刻,便问道:“聂公子此番前来是受月华所托吗?”

“是的。”聂秋回忆着田挽烟说的那番话,“她说,她就不过来了,等到覃公子确实是想清楚之后,再去老地方找她。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回答罢了,无论是好是坏,她都接受。”

田挽烟到底是不可能像她所说的那样洒脱。

她既不想在覃瑢翀面前痛哭出声,也不想如此轻易地就放弃。

所以,她选择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求一个答案,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