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恶心人的事情也只有温展行能干得出来了。
还特地标了“张蕊”两个字,生怕别人不产生误会是吧?
张双璧听后,忧心忡忡地敲了张蕊的房门,然后是憋着笑走的。
情书?想都别想,温展行可就差在信里写“姑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气得张蕊第二天一大早就溜到了军营,怒气腾腾地拎着长。枪,找到几个混熟的将士练了个痛快,沾了一身的风沙,就这件破事,还被张漆抓住了小辫子,以此要挟她交出碧桃。
她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温展行还敢在这里怪声怪气地指责她。
你可真行啊,温展行。
张蕊甚至被他气笑了,手指微动,溯水枪在掌心旋转,带起阵阵风声,然后她将枪尖指向温展行,抬起下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废话少说,出招!”
温展行像是没有看见锋利尖锐的枪头似的,神情淡漠,自顾自说道:“我只问你一句,为什么来的不是方岐生和聂秋,为什么来的是你?是他们要你这么做的?”
你是把我刚刚的那些话都当作耳旁风了吧?张蕊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了。
她非常,特别,极其,想什么都不顾,两三下动手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但是张漆在她临走前说的话仿佛恼人的蚊蝇声,念念叨叨地,又响了起来,把她几近暴烈的情绪给拉了回去——想想镇峨府吧,想想后果吧,别什么都只顾着自己。
于是张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抑住愤怒的情绪,语速极快,也不管温展行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解释:“你这话委实可笑,我又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好歹也是我比武招亲的头筹,我难道不该和他们有接触?还是我把他们赶出去你才高兴?”
“还有,你就是个愚钝的、顽固的、腐朽不堪的,傻子!”她骂道,“你只说了五日后,酉时,城门相见,到底是哪个城门,你说了吗?你没有说!他们怎么知道去哪里赴约!”
温展行被她这番劈头盖脸的谩骂给震住了,怔愣了片刻,问:“那你是如何知晓的?”
“镇峨,原本只有北面的那一处城门,后来才建了其他三面,为了区分,镇峨人习惯将北面的唤作‘城门’,其余三处都唤作‘藏风道’。”张蕊不耐地踢走脚边的石子,说道,“我不管你这些东西是向谁打听的,但是你不会以为两个刚来镇峨没多久的人能知道这些东西吧?”
温展行的反应倒也不慢,很快就意识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你故意支走了他们?”
“啊,没错。”张蕊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快意,挑着眉头笑道,“我不是好人,但我至少肯承认,温展行,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却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到底是想骗过谁?”
“我今天非要撕碎你虚假的面具不可。”她的眼神沉沉,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过来的时候,温展行总有种被什么疯狂的、只顾撕咬的食肉动物所注视的错觉。
然而他来不及细想,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枪声如雷,溯水枪已经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