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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散乱,面带红潮,眼中含泪,肩膀微颤——然而他确确实实是在笑,笑得止不住。

一边笑,一边颤着手去撩开遮住方岐生面庞的黑纱,在他下颚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斜过眼睛,重新看向温展行,拭去眼角的泪珠,说道:“他没强迫,我自愿的。”

温展行差点握不住手中的清阳剑,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满面迷茫。

“你们……”他简直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你们为什么要参加比武招亲?”

“我觉得,即使和你解释了,你也听不懂。”聂秋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只觉得自己好久没笑得这么凶了,连肚子都笑得隐隐作痛,他眼神略带怀念,说道,“好久不见,温展行。”

自上一世温展行在邀仙台上的当面质问之后,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从最初的对坐下棋,吟诗赏月,再到后来的恶语相向,想来也叫人唏嘘不已。

聂秋生性凉薄,从沉云阁一事之后就彻底封闭了自己,虽然是笑着的,却会刻意和所有人保持若有若无的距离,唯有这位脑子一根筋的温大侠,是全然不怕热脸贴冷屁股,闲来无事还会来找他下棋作乐,久而久之,他倒也习惯了。

他上一世没有能够被称作“至交”的人,温展行勉强算得上半个。

然而观念终究不同,所以温展行到后来会选择倒戈戚潜渊那头,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条一条细数他的罪过,聂秋其实并不惊讶,只是觉得,果然是他。

他惊讶的是温展行的恨意如此强烈,他分明不是喜欢表现的人,却第一个站了出来。

温展行那时候大概是对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还有被隐瞒的难过。

毕竟相识了这么多年,聂秋从未在温展行面前提过自己的事情,反倒是温展行,问都不用问,就能把所有事情像倒豆子似的往外倒,不过他本来就没什么秘密,也无需隐瞒。

归根结底,温展行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聂秋,聂秋却将温展行看得明明白白。

刚才,聂秋和方岐生其实一早就察觉到了温展行的靠近。

方岐生有些不虞,手肘抵在湿润的墙壁上,和他耳鬓厮磨,说道:“他过会儿就走了吧。”

“他不会走的。”聂秋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忽然笑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温展行心中的那份澄澈如镜的善良与正义,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他心中确实是不存任何阴霾的,聂秋想,所以,尽管心中的道义不同,他仍然认可温展行,才会在霞雁城与方岐生饮酒的那一夜,说出“正道的温展行,还可以”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