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要请别人去喝喜酒的关系。”张妁淡淡纠正道。
“我知道!你不用特地提醒我这一点!”张蕊又气又好笑,“漆哥素来风流,宿花眠柳,妁姐你也是有家室的人,明知道我孤家寡人,还跟我强调他们是两口子,是想故意膈应我吗?”
冷静下来之后,她又问道:“你确定他们两个是来切磋的,不是来调情的?”
张妁难得被她这毫不避讳的词儿噎了一下,咳了咳,说道:“蕊蕊,你不要动不动就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来……至于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这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了。”
确实是这么个理。于是张蕊只好问:“对了,漆哥今天会来吗?”
“他向来不登高台,今日风又大,他来了之后定会染上风寒的。”张妁说道,“收起你的小心思,昨夜大哥为你求情还不够吗?现在又想让他做什么?”
他那叫求情吗?就远远地劝了两句,语气虚弱,嘴角微翘,分明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如果说世上最表里不一,最爱逢场作戏,最爱装无辜窝囊的人是谁,张蕊会毫不犹豫地说出张漆的名字。他那都不算藏拙了,张蕊有时候觉得他其实就是个虚张声势的人。
她想让张漆过来,只不过是想叫他看看,那位右护法的刀法,是否与一位旧人相似。
张妁并不擅长这方面,最多略知皮毛,是看不出来的。
“妁姐,我记得常教主是西域那边过来的人吧?”张蕊摸着下巴问道。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张妁想了想,说道,“魔教之所以被视作异端,为正道所唾弃,是因为他们本不是中原人,是从西北的茫茫荒漠之中而来,四处烧杀抢掠,贪婪无度,攻城略地,抢占田亩……之后,正道的十二位侠士挺身而出,与之对抗,将他们逼至北方,也就是现在的魔教总舵,这才勉勉强强维持住了一线平衡。”
“魔教最初都是西域人,后来陆陆续续也有中原人加入,到了现在,魔教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魔教了,纵使他们仍然被视作异端,本质上却与正道各派没什么区别。”
“至于你问的那个问题,常锦煜教主确实是西域人,你瞧他的长相也能瞧出些端倪。只不过,我听爹提过两句,因为他母亲傍水而生,是个很温婉的女子,所以他眉眼间又不尽是锋利,还有点温软,当然,这一星半点的温软我是从来没看见过。”
张蕊说道:“妁姐,你知不知道,西域的武功路数是一眼就能瞧出来的?”
不等张妁回答,她继续说了下去:“凶狠,暴戾,野性,干净利落,杀伐果决,血和肉,牛羊与鹰犬,羊奶与青稞,皮革与宝石,风沙与荒漠,大理石堆砌的庙塔与回转的经筒。”
“这就是全部了。”张蕊的视线飘忽不定,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你知道这些就够了。”
张妁纵然对这些并不了解,也能从张蕊的反应中猜出一些东西,她沉默了片刻,试探性地说道:“蕊蕊,你难道觉得他的武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