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你还是为了我好啊,?那我还得谢谢你是不是?
若是典丹有起床气,他就得破口大骂了,?可惜他经常被人从梦中叫醒,?早已习以为常。
“好,那你等我收拾收拾就来。”他打了个呵欠,?起身就准备去收拾药箱。
“不是的,医师。”不知道是哪一位的玄武难得有些腼腆,?犹豫片刻,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您不必亲自过去,?教主要我来取的是伤药,最好是药膏,擦着不疼的那种。”
典丹按着床沿的手一顿,整个人垮了下去,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只好秉着医师的良好素养,硬着头皮问了问具体情况:“外伤还是内伤?”
玄武答:“都有。”
“上面还是下面?”
玄武答:“都有。”
典丹怒道:“到底是上了床还是打了架?给我个准数!”
玄武这次顿了顿,到底是没想到别的说法,只好犹犹豫豫地答道:“也……都有。”
什么人哪,看看,都是群什么人哪。
于是典丹怒气冲冲地下了地,在药箱里翻找了一阵,摸出好几个小瓷瓶,扔到玄武手中,咬牙切齿地说道:“告诉教主和右护法,我建议都用。”
随即,他两脚一蹬上了床,往被窝里一钻,摆明是送客了。
徒留玄武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堆小瓷瓶,半分茫然,半分无辜。
这事儿真要讲明白,还得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地在枝头喧闹,扰人清闲,清晨的雨雾褪去,取而代之的便是温暖的阳光,照进房内,即使有床帐的遮掩,方岐生还是在喧闹中悠悠睁开了眼睛。
喉咙干得能冒烟,眼前的光斑连成一片,隐隐绰绰。
他眯起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渐渐习惯了这刺眼的光芒,按了按太阳穴,脑子还是昏沉的,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衣裳。
床榻上和以往的整洁不一样,乱糟糟的,被褥都被挤到床尾去了,半截堆在上面,半截搭在地上,枕头可怜兮兮地躺在床底下,帐顶垂下的流苏挂坠断了几根,血腥味和石楠花的气息混杂,沉郁难闻——方岐生胡乱摸索了几下,衣服没摸着,倒是无意间将一盒刻着“萧”字的药膏踢了下去,落在地毯上时发出一声脆响,里头显然已经不剩什么了。
然后他就想起来了。
昨夜折腾得太晚,深更半夜还跑去后院打水,淋了一身的冷水,洗去血污与浊液,仍觉得天气闷热,困意难消,草草收拾了一下,回房倒头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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