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妁的身份也不简单,从爷爷那一辈就是郡王了,家在北方还有片封地……”
话说到一半,门内传来一声闷响,咚的一声,在这种时候显得很吓人。
聂秋和萧雪扬对视了一眼,走上前去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唤了二人的名字。
起先,厢房内没有回应,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粗重急切,好像是贾昭的声音。
“贾昭不会硬上了吧!”
萧雪扬睁大眼睛,耳根子有点红,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贾昭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聂秋没跟上她奇怪的想法,摇了摇头,“事情不对劲。”
他说完,又敲了两三声门。
过了片刻,房内终于传来了一个声音,飘忽得像是一吹就散,是张妁的声音。
“请进。”
雕花的木门被轻轻松松推开,露出了房内的景象。
张妁的房间很大,地上又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此时打开门他们才发现那声闷响可能是来自掉下木台的香炉。
盖子滚到一边去了,香灰就从炉中散落出来,使整个房内都填满了甜腻浓郁的香气。
但是里面的安神香已经熄灭,这股香气就只是残香罢了。
面色苍白的美人坐在床边,双腿交叠,赤足从雪白的裙摆下探出,悬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摇晃。她左手托着乌黑的长发,另一只手的纤长五指伸进发间,从上至下,将打结的头发一根根拆开,让它重新变得柔顺光滑。
见到二人推开门,张妁抬起一双美眸,轻飘飘地看了他们一眼。
若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这一眼看过来或许就能酥了半边身子。
然而厢房内的景象却又不得不让人将视线从她极具迷惑性的外表上挪开。
绣着瓜果花纹的地毯上铺满了血迹,能够看出是溅射而出的,星星点点,血迹使柔软的驼绒黏在了一起,很快就要变成暗红色,然后凝固,这样清理起来就很麻烦了。
贾昭跪伏在地上,喉咙间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双手捂住脖颈上的伤口,新鲜的血液正不断地从他的指缝间流出,然后滑落在地,与那些暗色的花纹融为一体。
张妁将手从黑发中抽了出来,动作很缓慢地擦了擦放在一旁的鎏金簪子。
簪子上沾满了血,一看就知道贾昭脖子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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