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写在脸上了。”
郎中拿着拧干的毛巾走了过来,闻言叹了口气,“教主,不止是聂护法,整个魔教都担心你,你可得保重身体,别硬撑着说话了,休息一会儿吧。”
方岐生抚摸着身侧的剑匣,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其实,说是回天乏术,也不尽然。
聂秋和方岐生都心知肚明,生鬼的能力,可取万物而植。
但他的病是沉疴宿疾,是从血里来的,如果要换到别人身上,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抽干了血的那一刻,会不会就成为了一具干尸,稍有差错就万劫不复。
更何况方岐生没有亲眼见过生鬼的能力,自然是不敢冒这个险。
郎中去擦拭包扎伤口了,聂秋坐在了床头处,垂下眼睛就能看见方岐生颤动的睫毛。
刚得知方岐生活着从白虎门出来了,心情放松下来,就又瞧见他这副模样。
聂秋随手将鬓发捋到耳后,垂眸去看床上的人。
方岐生大概也是疼的,汗水不断地从额上滑进脖颈,最后在床单上晕染出一片痕迹。
他心中微叹,卷起了袖子,曲起指节托住那滴晶莹剔透的汗珠。
察觉到聂秋的动作,方岐生眼中讶然,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倒也没有避开。
房内只剩纱布卷动的细小声音,还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静得有些诡异了。
郎中在那儿专心致志地埋头包扎伤口,却忍不住想着,总感觉这两人想说些什么……
结果都没开口,扭扭捏捏的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他心里正奇怪,就听见门外忽然传来了异样的响动。
随即是黄盛的声音,又凶又冷:“你是何人?”
金鞭甩出,宛如虎啸龙吟声破空而去,声音的尽头处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惊叫。
聂秋一下子清醒过来,触电般地迅速把贴在方岐生脸颊上的手收了回去。
“黄盛,住手!”
他起身推开门,动作很快,免得门外的两人酿成什么难以转圜的惨案。
不过黄盛的动作更快。
聂秋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黄盛束在萧雪扬腰间的金鞭一卷,把她拉了过来。
萧雪扬转得头昏眼花,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
聂秋赶紧扣住她的手腕,顺势抬高,免得里面掉出什么蛇蝎。
“聂,聂哥?”萧雪扬也吓了一跳,赶紧将袖中的东西收了回去,“好晕,我想吐……”
收到聂秋的眼神暗示,黄盛“啧”了一声,只好收回了金鞭。
“你不是进山了吗,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