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乖的很,又不会闹,平时很安静的,白天就会游出去自己捕食。”
萧雪扬蹲下身子,几条小蛇立刻沿着她的手腕爬进了袖口。
聂秋顿了顿,还是有些不赞成,“要是他刚刚想要闹得鱼死网破,你凑近就太危险了。”
“不,派他来的人应该不是想要杀我,不然上次就会直接下杀手了。”萧雪扬说道,“我猜测是要抢我箱子里的药,或者是想抓我去替他们做药——虽说我现在还没想出到底是谁。”
“虽说如此,你还是该以自身安危为重,不要以身犯险……”聂秋话说到一半,就看见萧雪扬眼泪汪汪地把他盯着,不由得停了话头,“怎么?”
萧雪扬闷闷地呜咽了一声。
聂秋接下来本来是想说,以后让他出手就好,他上一世做正道表率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对刺客动过邢,就算是刺客想要服毒自杀,或者是闭口不言,他也有方法让他们张口。
结果就看见萧雪扬哭丧着一张脸,眼睛里泛着明显的泪花。
她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倒是把聂秋惊了惊。
“我想家里人了。”萧雪扬坐在床沿,抹着不断流出来的眼泪,“我是遭了什么罪,才要在外面过这种生活啊!又是强盗又是刺客的,身上的银子也用完了,连草药都要去山里头自己采,我家的药园大得很,要什么草药都有,我这是何苦呢?”
她边说话边打嗝,还在掉眼泪,看着可怜得很。
“可是我真的怕我爹打我一顿,你别不信,他真的干得出来——”
萧雪扬断断续续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
“你这话,我兄长们也曾向我说过,我要真是回去了,估计他们也少不了挨一顿打。”
聂秋递了手帕过去,接话道:“你有兄长?”
“我是年纪最小的,头上还有五个哥哥。”
说到这里,萧雪扬又忽然破涕而笑,“我娘想再要个女儿,可惜生出来都是儿子,到后面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也觉得可能生不出女儿,就干脆给我五哥取了个女孩儿的名字,结果隔了一年我就出生了。要是我娘还在,我爹怎么敢动手打我。”
她回忆着那一天。
大哥引走了爹,二哥收拾的衣物,三哥整理好了药箱,四哥从小金库里摸出了不少银两,五哥搭的梯子,自己简直就像逃离囚笼的金丝雀一样逃也似的离开了。
虽说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不过出来了这么久,想必后果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得多。
想起上一次被抓回去之后,五个兄长哭天抢地——基本是干嚎,争着承认错误,她在后头老老实实地跪着,结果还是被藤条打得皮开肉绽,在床上卧了好几天才能下地。
萧雪扬打了个激灵。
她知道她爹现在不在家,但是也不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