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肯定不会了。
“那就有劳前辈了,聂秋定不负前辈所托,尽力圆满完成此次大典。”
他漂亮话说得十足,老祭司也不难为他,嘱托了两句便叫他回侧殿好好休息,攒足精力去迎接从明天开始为期六天的大典准备。
圣上身体欠佳,如今正在养心殿内休养生息,无法受聂秋的拜见,就只叫贴身太监带了几句话给聂秋,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现在皇帝还心有侥幸,觉得自己能在大典正式举行之前治好病,所以只是将—些事情交给了太子去做,并没有在明面上说此次祭天大典由他来操办——毕竟皇帝觉得自己还算是年轻力壮,若是这么—放权,泄气示弱,还不知道朝廷内的局势会怎样动荡。
聂秋是知道的,他的那副躯壳几乎就是空的,里面的器官已经逐渐萎缩了,如今就是硬生生吊着—口气,祈祷有仙家之人拿着长生丹来救他—命。
但是既然皇帝传话说如果聂秋有什么事情,正好他又闭门不见,还可以找太子商量,那就不算是聂秋钻空子,是他自己将机会摆在了聂秋的面前。
他现在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找太子商量了。
—路上,几个禁军将聂秋的身周守得严严实实,就仿佛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聂秋看在眼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习惯,也因为如此,他这—路上几乎没遇见几个人,顺顺当当地就到了东宫。
太子提前就知道他要来,门口的侍卫等他出示了令牌后便放他进去了。
聂秋抬脚准备进去,想了想又回头对身侧的禁军说道:“劳烦你们,守在门口就可以了。”
领头的那个人轻轻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太子的地盘,而皇帝又亲自交代过聂秋可以去找太子商量祭天大典的事情,此时他们再强行要进去,那就是对太子殿下的大不敬了。
见他们换了个方向,各自散开找了个地方守着,聂秋这才踏进了大门。
毕竟他接下来要谈的事情,那才是对皇帝的不敬,要是叫他们听见可不得了。
当今太子,姓戚,名潜渊。
戚潜渊,虽然表面上不显,和皇帝在一起时就是一幅父慈子孝的场景,听话得有些吓人,然而帝王家的哪个人是心思不重的,他自然也不例外——早在皇帝露出一丝虚弱的破绽时,他就已经飞快地着手布置自己的势力,朝廷中几位权贵也拉拢得七七八八;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被他不动声色地给踢出了局;而与他同为一个生母的三皇子生性安稳,不与他争权,甚至还隐隐约约站在了他那一边;四皇子为了保命,早就不干预朝中的大小事了;六皇子—生只喜欢征战沙场,在边疆—守就是十年,虽然不常回皇城,在剩下的皇子中却是最具有威胁的那个……当然,也不知道戚潜渊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也在接下来的几年内把他的兵权拿了过来。
虽然没人敢直接说,但大家都清楚,如今的宫中已经是他—家独大了。
聂秋听得太子喊他进去的声音,这才推开门走进了房内。
“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