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浊二气在这半月的功夫逐渐蔓上雪山,空气中灵气比之前稀疏了一些,岑殊并不受此影响,而是直接给幼豹喂食以前炼制的灵气丹丸。
那丹丸所蕴含灵气之盛,幼豹要努力修炼好半天才能完全吸收。
他不想吃,便头天撒娇、次日撒泼,再后来便含着药丸假装吞了,后又直接偷偷吐掉。
岑殊忍不住纵他一次、两次,等抬头望向满室的人物小像时,忽地发现自己又把什么东西忘掉了。
他这回并未手软,将灵丹塞入幼豹口中后,直接用灵气化掉,再将幼豹按在自己怀里,探入一股灵力强横推着他经脉中的驳杂灵力向前走。
幼豹难受得紧,野兽本性一览无余,探出利爪边挣扎便尖声嚎叫。
岑殊手掌如铁钳般纹丝不动,恨铁不成钢道:“你日日都如此懈怠,到底何时才能修出人形!”
幼豹凶狠张开嘴巴:“嗷!”
他被逼着赶着怎么说也有修为在身,爪牙都有力了许多,已不是当时只能在人皮肤上磨出道白痕的样子。
下颌骨一合,在岑殊压豹的虎口上咬出一圈血洞。
钳制松开些许,幼豹身子一拱,灵巧从岑殊手掌下钻了出来,跳得老远炸起毛露齿呲人。
然而岑殊并没有动作,亦没有再来捉豹,他只是愣愣坐在原处,虎口处赤中带金的大能血滴滴答答淌在他纤尘不染的衣袍上。
幼豹抬头望向那人,却见对方亦向自己看过来。
那深深的眼神豹看不懂,只是觉得他变得好像最开始失踪一夜后回来时的样子。
像棵枯败的树。
“对不起。”
一片寂静中,岑殊低声开口。
幼豹刷地收起牙齿,歪头疑惑地看向他。
“可我也会害怕……”
那人声音中带着沙哑的干涩,像是在对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怕我会忘记你啊……”他说。
幼豹听见了他说的话,明明能听懂意思,却好像又不太明白。
只是其中的情绪让幼豹也略有些异样的触动,他垂头耷脑地挪到岑殊身边,微微讨好似的舔了舔那人手上淌血的伤口。
岑殊慢了半拍,后才想起制止:“别——!”
赤金血被幼豹无知无觉地卷入口中,像吞下一口火炭般蓦然灼烧起来!
幼豹瞬时翻倒在地,惨叫着打起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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