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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羽使劲在他怀里拱了拱,又把他鬓边的长发打了个死结,可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理他。

薛羽有点生气,抬头在人下巴上使劲咬了一下,往旁边一滚,滚到对边的床脚,也不理岑殊了。

他气了一会儿,本来也想入定,但他的修为本就是从岑殊那里蹭来的,平素自己练功时从来都是推着不走,打着倒退。

再加上这几天舟车劳顿,海面上小舟飘摇,又被岑殊吓着,薛羽根本就没有睡好,疲惫得厉害,此时挨着床榻,周天没运起个头,人就已经闭眼睡着了。

在渐渐响起的小呼噜声中,一旁的岑殊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薛羽本来在床那头,此时睡熟了就自己滚到了岑殊膝边。

他只穿着中衣,衣带系得松松垮垮,一个滚儿打过来就已经不在腰上了,衣襟松散开来,覆着薄薄肌肉的胸膛袒露着,胯骨上挂着条他自己裁缝的小短裤。

他是只小动物,在岑殊身边睡得四仰八叉毫无防备,熟睡时肚皮随着呼吸一鼓一鼓,与隔壁的雪豹完全同步。

岑殊垂头看了他一会儿,手指落在薛羽柔软的肚皮上,接着蜻蜓点水般一路往上滑。

玉白指尖点过他的锁骨、脖颈,攀过尖尖的小下巴,细细描绘他的五官。

这是岑殊曾经一一亲过的地方,这曾是他无数次抱过的人。

残魂。

如果这时的雪豹是残魂,那么以前为他坐骑为他死的那个,也是残魂。

岑殊的指尖点上薛羽眉心,一道沁人凉意浸入骨缝,让熟睡中的薛羽忍不住嘟囔着翻了个身,把他的手指蹭开了。

残魂。残魂。

岑殊落空的手指顺势而下,挑开他的薛羽的唇缝,将指尖探了进去。

窗外的月光在水汽阻隔下变得十分模糊,落在岑殊眼底时,只剩一片锋利的月色,浸着些削薄的凉意。

他心不在焉地揉按着薛羽唇瓣内侧细腻脆弱的软肉,指腹很快就湿了。

“你……是个什么呢……?”

他眼神空洞,轻轻呢喃着。

-

无事发生,一夜好眠。

也许还因为之前累得狠了,这一觉睡得沉,醒来后甚至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笛昭笛昕是在隔壁弟子家用了早饭才过来的,寒暄几句后,几人上了小船上行驶向圣山。

岛内水道纵横交错,似乎大家出门都是行船。

他们绕过几个弯,船后头已经又跟上了好几条小船。

他们是来给笛昕送行的。

笛昭撑着桨,那副亲切面容丝毫看不出昨日诡异可怖的模样,完全就是个正常人。

她示意众人抬头,看向头顶高耸入云的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