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小徒弟体质如此特异,自己委实没必要那样逼他。
可再瞧人对别家师父这样向往的样子,岑殊的心又一寸一分地硬了起来。
既然想要“师父”,那么岑殊自然可以满足他。
岑殊连床脚的雪豹都不瞥了,直接将人摆出容易入定的姿势扣在了榻上。
天衍宗的所有卜算方法——除了入门的是否应之外,所消耗的都是因果力。
只有到了筑基期的天衍宗弟子,才能将体内灵力转化为因果力。
灵力之于修士来说只是一种力量,练气期的薛羽可以用灵力吹走檐上的雪,便是简单的灵力释放。
将灵力转化为因果力后,便是天衍宗弟子独有的使用灵力的技巧,便跟武侠小说中的成名招、必杀技差不许多。
天衍宗被称为杂宗,便是因为与传统仙门那样技法一脉相承不同,弟子们因果力的运用方式千奇百怪,因人而异。
卜卦那些只是粗浅些的应用,“异”的那部分……就比如颜方毓的“审判”,就连作为其师父的岑殊都使不出来。
薛羽虽然对现在的剧情走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好垂头丧气地开始修炼。
被褥厚实,床榻被铺得十分柔软,然而再柔软的床榻都不如岑殊覆着紧实肌肉的大腿坐躺得舒服。
但薛羽偷偷觑对方面色,很有眼力价地认为,自己此时实在不太适合再扒拉着人撒娇了。
于是薛羽只好老老实实把屁|股落在冷冰冰的床褥上,好大不情愿地按照岑殊所教授的方法,捧着自己的青花大瓷碗勾连天地,将体内灵力慢吞吞转化一部分为因果力。
天衍宗弟子修炼方式与其他宗门不同,主要靠“感觉”。
他们借由本命应盘沟通天地,以自身灵力做交换,借得因果力加诸己身,再加以不同的应用。
这便如同薛羽不算是否应时一样,是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感觉到了,自然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玄学。
薛羽听得懵懵懂懂,做的懵懵懂懂,只觉得饱胀经脉一空,安静房间中响起“叮”“叮”两声。
他下意识从那种玄妙境界中脱离出来,低头向自己的大瓷碗里看去。
只见本来空空如也的碗中,此时碗底已经多了一大一小两颗白白嫩嫩的莲子。
薛羽见状倒不是很奇怪。
他上次卜算是否应的时候碗里也凝出了东西,这回再凝也在合理范围之内。
只是他隐约记得,上次凝出来的……好像是糖花生?
这回怎么变成莲子了?
岑殊看着他碗里新多出来的东西,略有些讶异地问道:“有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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