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嘉木操纵时光无数次地溯回往来,以求得一个你与凤凰台的两全之法。他作为此地境主,这件事本应是手到擒来,然而回溯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过。”庄尤道,“凤嘉木以为是他做的不对,其实不对,是因为你在其中左右了每次溯回的结果。”
庄尤:“你与此地的其他任何人都不同,你是有记忆的。”
薛羽茫然:啊,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抬头看了眼岑殊,发现后者没有半分惊奇,俨然也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薛羽就奇了,大家明明看到的都是一样的东西,怎么这些事情他完全没看出来?
凤灵疏表情如常,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狼狈,甚至笑容更盛了:“《朴公手记》被人动过的时候我十分诧异,也十分好奇。那时我便想知道,到底是这里进了聪明人,还是进了强者。”
他脸上带了点饶有兴致的意味:“现在看来,确是两者皆而有之。”
“凤凰台招工的事,果然是你一手促成的。”庄尤漠然道。
怪不得就连身为境主的凤嘉木,对于自己家新聘个教书先生都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原来这确实不是他的意愿。
凤灵疏没有反驳:“我想正式见你们一面。”
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亦想知道你们在凤凰台里,到底还能看到多少东西。”
薛羽被他笑地满身绒毛都蓬了起来,瞧瞧这幕后boss般的发言,可比凤嘉木那只炸毛小凤凰黑多了。
可崇山峻岭不是说这幻境里只有凤嘉木一个人是与众不同的,怎么此时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反而凤灵疏才是主导者?
薛羽还没想明白,那边庄尤已经替他把问题问了出来。
凤灵疏:“你们如此神通广大,定然是知道凤凰台子嗣皆有血脉传承的事吧?”
庄尤做了一个请他细说的手势。
凤家血脉特殊,凤凰游一旦练至大成便极难被杀死,只是大成之前的凤家子嗣比一般修士要更加脆弱。
千百年来不是没有凤家家主想改变这种境况,只是都失败了,直到凤嘉木的出生。
这等天资千年难得一遇,凤凰台的长辈们烧红了眼睛,终于把注意打到邪门歪道身上。
他们可以找一个与凤嘉木命格匹配的孩子,让凤嘉木借他的命。
虽然被借命的人一定因凤凰游功法而活不长久,但那孩子只要或到凤嘉木功法大成,是死是活便也无所谓了。
而这个孩子,很显然就是凤灵疏。
“与境主连有血契,有些许特权总是不奇怪吧。”凤灵疏很淡地笑了一下,“我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
庄尤谨慎道:“凤凰台的败落,也是你的手笔?”
凤灵疏但笑不语。
“为什么?”庄尤忍不住问道,“凤嘉木父母的做法确实阴损可耻,可你既不愿,为何不离开?又何必……”
想到记忆中曾看到的那几十具烧得焦黑的尸体、凤凰台里那些空置荒芜的院子、燃尽一切的无根之火,众人不禁有些胆寒。
“……离开?”凤灵疏好似听到了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