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中三四桌护卫打扮的人呼啦啦站起,跟在少女身后走了出去。
薛羽目送少女走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铁牌。
这铁牌只有巴掌大,沉甸甸极为坠手,正面阳刻着“潜阳”二字,背面花纹簇拥着一个“何”。
薛羽暗自咂了咂舌:不得了,好像骗到地头蛇身上了。
他又看了一会儿,把铁牌往衣服里一揣,拍拍裤子坐回长凳上。
管他呢,反正他跟岑殊也不会在这地方待太久。
酒楼里的气氛因为廖娘的离去恢复了些正常,却依旧有灼人目光时不时落在两人身上。
他们点的菜很快上齐,店小二甚至还多送了一碟糕点来,只说是掌柜送的。
他再没了之前点菜时对岑殊的恭敬,临走时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显然把刚刚那场戏从头到尾听了个囫囵。
薛羽看了看这碟香喷喷黄灿灿的桂花糕,双手捧着碟子奉到岑殊面前,讨好地冲人家笑笑:“爹爹别光喝茶了,来吃块糕吧!”
岑殊莫名想起刚刚他编的那句“一勺桂花、半勺糖、半勺蜜”的瞎话,跟面前这盘桂花糕倒是很搭配。
他觑了一眼徒弟,不咸不淡地说出从刚刚起的第一句话:“你的胆子是愈发大了,这样编排师尊,就不怕为师生气吗。”
和薛羽“师父”“师尊”掺着叫一样,岑殊在徒弟们面前大部分时候还是说“我”,故意抬架子时才会自称“为师”。
此时他这么自称,语气中到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因此岑殊虽然没有接自己的糕点,但薛羽也根本不带怕的。
他眨巴着眼睛故意装傻:“我如果不这么编排,师尊就要被人掳去当压寨夫君了。我没了师尊是小,天衍宗少了一位坐镇的祖宗才是大。”
“这漂亮姐姐看起来是个练家子,身边还带了那么多护卫,要是师尊不出手,我可打不过。”
可惜他眼睛上还盖着一条黑绫,眼睛再大也没用,可算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白费劲。
“倒有自知之明。”岑殊凉凉道,“你这月余修为可有寸进?”
薛羽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说道:“这不就要请师尊多费心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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