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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羽也一早打定主意要好好修炼,让大小号之间能分开的距离长一点,好让雪豹窝在岑殊怀里撒娇打滚的时候,人形小号能出去胡天海地——有一说一,岑殊作为一个主人还是很称职的,至少撸猫手法足够专业。

但岑殊现在竟要尽一尽作为师尊的义务,这不得不让薛羽胡思乱想:他不会真是岑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他说要教他,是因为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薛羽嘀嘀咕咕,抬起头想觑一觑岑殊表情——这是他的下意识动作,自从眼睛上蒙了条遮眼布,他就常常这么光明正大地在黑纱带后面偷看人。

这样一看,便又跟岑殊的双眼对上了。

自从那天岑殊看见了他人形小号人上连着的几根粗壮因果线,后来便总是喜欢盯着他看,目光似是打量、似是探究,又带着些许疑惑。

一个人的黑眼珠子里,竟真的能装下这么多情绪。

此时薛羽的心灵窗口没敞着,他便壮起胆子气势汹汹看了回去。

岑殊的眼睛可真黑啊,薛羽鬼使神差地分辨了一会儿,发现这人天天绷着张棺材脸,却明明长着一双眼梢微翘的桃花眼,不知这样的眼睛笑起来会是什么光景?

又或者,他会对谁笑呢?

那双漂亮的眼睛吸引了薛羽全部的视线,以至于他完全没注意到岑殊比之前更加苍白的脸色,和微微泛红的唇缝。

这样的对视描述起来可能很长,实际却只过了短短一瞬。

薛羽总觉得岑殊对他说话时,一定又使用了什么天衍宗秘法——天衍宗被称为“杂宗”,就是因为他们稀奇古怪的手段太多了。薛羽想着,就像岑殊能指头一捋就接上他已经断掉的纱布一样,他说不定又施了法,让所有与岑殊对视的人,都会不由自主说出心中所想的话。

就比如此时,薛羽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师尊,你那天到底算出什么来了?”

岑殊表情丝毫未变,甚至也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慢条斯理抬起一根手指,在他额头轻点了下。

“收心。”

岑殊指尖很凉,在温暖如春的逍遥谷茅草屋里冰得薛羽一个激灵。

薛羽随着他的动作向后晃了下脑袋,本来有些混沌的大脑蓦地清醒过来,后背“刷”地爬上一层冷汗。

他怎么、就这么问出来了?!

可还没等薛羽开始恐慌,一股温和灵力从岑殊身上荡漾出来。

衣领中的雪豹下意识竖起了耳朵。

雪豹能感觉到岑殊的灵力,正经由他点在薛羽化身额头的那根手指,向小号身体内传去。

可这灵力却如同泥牛入海,在小号这边激不起任何反应。

薛羽人形惴惴不安立着,除了眉心那点轻微凉意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如果不是他还开着雪豹大号,都要以为岑殊是在学菩提老祖在孙悟空脑袋顶敲三下,点他额头有什么不可明说的寓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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