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殊能猜得出小幼崽应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但他对于雪豹一向是十分纵容的,便只是静默旁观,没有半点打扰的意思。
果然,只见雪豹蹦蹦跳跳扑了半天,像是终于注意到原来自己后背上还连着一根最粗最亮的线,便不再去管别的,专心致志研究起自己来。
他伸长脖子左扭右扭,尾巴在后背上方甩来甩去,像是怎么都不满意一般“咪咪”叫着仰倒在桌子上,去蹭后背的那条因果柱。
那根比整只豹还要长的毛绒尾巴“啪”地拍在桌上,随着他原地蹭桌转圈的动作,状似无意地拨弄着颜方毓刚刚喝水的茶杯。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豹尾一个急甩,圈着那只茶杯带着里面的水直直向颜方毓泼去!
“哗!”
一杯冷茶尽数泼在颜方毓瞬间展开的扇面上,又淋淋沥沥流下来。
“好哇!”颜方毓从扇子后面露出头来,半真半假控诉道,“我还当你是真傻,原是等着泼我这杯茶!”
雪豹维持着露肚皮躺倒的动作,将沾湿的尾巴尖咬进嘴巴里,眨巴着圆眼睛天真歪头:“嗷?”
豹豹听不懂,豹豹不知道。小豹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嗷?
颜方毓合起扇子,作势又要来提他。
还没等薛羽站起来开溜,只觉得后背一凉,他已经被岑殊托在手心上。
大佬将他重新抱进怀里,还顺手挠了挠他的肚子。
雪雉羽虽然是只幼豹,甚至生得比一般没生出灵智的雪豹幼崽还要小巧,但大抵是因为天衍宗住得高地方冷,他在这里呆时间久了,身上的毛倒是长得很全乎,特别是肚子上的部分,雪白雪白不说,还比其他地方的毛更软更长。
岑殊喜欢挠雪豹的下巴窝,主要是享受豹崽在他指头尖下忍不住眯起眼睛昂着脑袋,一边蹭他的手一边猫猫式打呼噜的乐趣。
准确来讲,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一种恶趣味。
但薛羽看得出来,如果纯论手感,大佬其实是更喜欢摸他肚子上的毛的。
有毛茸茸可以rua,谁又会把手插米缸里呢?
那多寂寞啊。
就比如此时,雪豹幼崽小小一只盈在岑殊手掌心里,四只爪子朝天屈着,大方露出一肚子软毛给自己便宜主人撸。
岑殊屈指抵在雪豹脆弱的肚皮上,后者腹部长长的软毛将将能盖着岑殊的第二指节。
兽类火气都旺,兽类幼崽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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