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差役翻了个白眼,“谢夫人,宋明府正在审问,您不能进去。”
“容我提醒您一句,谢夫人,扰乱公堂,按照大梁律法,是要杖十五的。”
谢夫人被看门的这个差役气了个半死,声音都变得尖锐了几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这样说话?!”
那差役冷笑一声,“我说谢夫人,您纵容恶仆,强买强卖,侵占他人良田,甚至殴打苦主,致人死亡,这桩桩件件的罪名,不光是那位王管事,您也逃不了。”
谢夫人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嘴硬道,“不可能,王管事在谢家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谢夫人啊。”差役慢悠悠地开口,“这事儿呢,您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证据说了才能算。”
巧得很,这事儿上的人证、物证可真不少,人自然就是那些被强买的苦主,而物证,自然是县府内留档的那些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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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苦主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便是因为一入奴籍,他们就算是主家的所有物,即使被主人打死,也不会溅起什么水花。
已经连田地都没了,若是再没有了命,岂不是更惨?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有宋明府亲自为他们撑腰,这些可怜人更是孤注一掷,有什么就说什么。
有几个浑身肌肉的汉子,竟是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一旁的王管事,哦,现在应该叫做王余了,低着头,也不说话。
王余很清楚,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人证物证齐全,这一次,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王余的那张老脸上多了几分颓靡,他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但可以相见的是,绝对不会太好。
一项项罪名落下后,王余被判流放三千里,其他牵扯进来的犯人,也各自获得了应有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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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王余这群人后,宋昀终于想起了那位谢夫人。
见到对方后,宋昀挑了挑眉,“谢夫人,您看上去起色不太好。”
谢夫人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劳宋明府担心。”
宋昀其实也想直接把这位谢夫人也抓进牢里的,奈何出面且签订了契约的人全都是王管事,至少明面上是找不到和这位谢夫人的牵连。
但是王管事强买强卖这么多年,要说这些谢夫人不知,宋昀是一点儿也不信。
“对了,还有一事忘记告知谢夫人了。”宋昀笑得十分开心。
可在他对面的谢夫人就不怎么开心了,想也知道,宋昀笑的开心了,她就要不开心了。
“谢夫人回去后,不妨仔细查一查账。”宋昀只提醒了这样一句话后,就起身离开了。
在审问过程里,王管事干脆把自己做的事情全都招了,但最让宋昀吃惊的还是他中饱私囊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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