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都想着如何教训人,可到了现在,他却似乎没有勇气走进去。
“给你个机会。”祁之义红着眼瞪着主室的方向,哑声道,“自己出来给我解释清楚,我就不和你生气。”
可话已出口,屋内却没有丝毫回应,安静的像是从来没有人住在这里过。
祁之义眼眶渐渐湿润,可依旧强撑着自己的骄傲,不肯低头说一句软话:“你不想嫁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又不是非你不要,你又何必这般戏弄我。”
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祁之义心底有了答案,可却总觉得,只要他不走进去,那个人就还在。
“黑玄,你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你的狗。”祁之义的视线已经模糊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了效果,屋内隐约传来一点动静,是一声极其微弱的狗叫声。
祁之义呼吸一窒,随后立刻跑进院里,砰地一声踹开了主室的门。
他直直掠过屏风,走进卧房。迎接他的,不是那个温柔如水的人,而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大黄狗。
大黄狗趴在床榻旁的地上,四肢无力地瘫着,颈部有一道极深的割裂伤,流出的血渍已经干涸在地上。
“阿嗤......”祁之义急忙走上前,蹲到大黄狗身前,珍爱的佩剑被他随意地扔在一旁。
听到人来,阿嗤有气无力地睁眼看向他,嘴巴张了张,却没能发出一点声响,可见方才那一声已经是它回光返照的效果。
祁之义六神无主,脑子里纷乱不堪,可却有一个念头在告诉他,绝对不能让阿嗤出事,如果它出了事儿,黑玄一定会很难过。
“别怕,别怕。”祁之义一手轻抚阿嗤的头,一手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保命丹药。
他把丹药捏碎一粒,洒在了阿嗤脖颈的伤口上,之后又给它喂了一颗。仙君废了百日才熬成的两粒丹药,就被他这么喂给了一只要死的狗。
祁之义平日里对这只狗很看不上,觉得它又土又丑,最重要的是总黏着黑玄,很烦人。
可现在,他却用自己仅有的一点温和,轻轻抚着它的头,轻声道:“没事了,一会儿就好。”
忽的,他听见院外传来一些脚步声,至少有十多人,实力都在祁之义之上。而其中走在最前方的实力最强,正是祁家家主,也就是祁之义的父亲祁曜。
这些人很快逼近小院,等到了院门口,却都停下来,只有祁曜一人走进来。
祁之义把阿嗤抱起来放到榻上,即便它身上的脏污都染上了自己的衣摆,他也不在意。
“一只畜生,也值得你废了两颗保命丹?”祁曜站在屏风外,沉声道,“你知道我拿到那些丹药废了多大劲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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