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只蜗牛,坚硬蛮横的贯彻着自己的思想,横冲直闯。
虚弱疲惫时,缩入壳中。柔软的内在,无人能碰触得到,也无人知晓。
每每陷入这种境况,孙雅仁会将屋子清空,独自一人在无眠的深夜中反复咀嚼这些细碎的痛苦。伤口多次打磨过后,自然就痛得麻木了。
费长乐的存在,是一个打破惯例的意外,他可以带给孙雅仁甘甜的睡眠,相对应的,孙雅仁闭合双眸不自觉的颤抖,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入眠后,便可以将头脑全部的清空,痛苦也就随之而去。
而孙雅仁忽略的是,意外如果发生的次数过多,或是渐渐脱离掌控,就会变成一种习惯。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它会在某种情况下忽视你的想法,身体自然而然的做出某种反应。
就像孙雅仁,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有任何脆弱表示的他,已经习惯了让费长乐陪伴度过每一个夜晚,正如今天,即使有低落的情绪,也会习惯性的留下费长乐。
用睡眠来逃避问题,这是最舒服的逃避方式。积累次数过多,就会将抵抗伤痛的能力慢慢的削弱。
在张强舅舅的帮助下,看房子后的第三天,费长乐就请搬家公司将东西搬了过去,所有的家电也相应到位,之后又利用早上没有课的时间去订购的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
两个主卧的面积相差不多,连带客厅和厨房,均有一扇占据二分之一墙面的大窗户。两屋的家具都相同,摆设也基本一样,只是费长乐的房中多了跑步机和电脑。
客厅里放置着一套组合沙发,棕色麻面布料,前方是配套的长方形茶几,沙发正对面的欧式长款柜子上摆放着宽屏彩电。
工作上的日子一如往常,孙雅仁自那一晚表现的有些虚弱后,又恢复了原本的状况。只是性生活进入了百年不遇的空床期。
在能食用晚餐后,孙雅仁的身体也在逐渐的转好,脸色虽苍白,但已看不出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和眼白中的红血丝。这与费长乐加班有直接的关系,孙雅仁虽没有明确的表示,但费长乐的上班时间确实加长了。原本吃完中午饭后到岗就可以改成了到岗后和孙雅仁一起吃饭,几日下来,两人一天共处的时间比分开的时间还长。
两人的默契也在潜移默化中增长,这也归功于费长乐敏锐的观察力。孙雅仁的一挑眉,一垂眸,甚至的瞳仁的转移,费长乐都能猜出个大概。
让家政公司将新房和老房都打扫干净,老房没有出租,老人恋旧,奶奶肯定不想将房屋出卖,于是房子就放在那搁置了,定期打扫一下卫生就可以。
搬进新房的第二天,也迎来的长跑比赛。L市为省会,比赛也就是在本市举行。
按照成绩选出的16位选手,两次预赛,一次决赛。
比赛当天,费长乐穿上孙雅仁给他的运动装与球鞋,均为黑色系,材质轻盈,跑步鞋是特质的,穿在脚上就和光脚一样的感觉。
许峰的款式与他基本相同,只不过是白色的。
这次与上一次区级比赛不同,场地在L市的体育馆举行,比选拔赛的操场大4倍以上。外语学院来加油的人与上次相比天壤之别,甚至占据了整个体育馆八分之一的席位,就连班导都来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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