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给我按头。”
费长乐将衣服放在架子上,费长乐脱下西装外套以免弄湿,挽起袖子,蹲在池边。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发丝出乎意料的顺滑,就像一双双纤细的柔荑细细缕缕的勾住你欲抽离的手指,费长乐并没有给人按头的经验,但好在别人给他按过,照葫芦画瓢的运用着手指。
“您指什么?”
费长乐的手指修长,力度适均,孙雅仁抖了抖睫毛,低哑的声音道:“关于我的。”
“没有。”低头,便可看见如骷髅一般羸弱的身子,苍白色的皮肤在热水下微微发红,病态的美感。
“不好奇,今天见的是什么人?”
“不好奇。”
沉默半响,孙雅仁笑了:“很好。”
—————————
昨日白天的睡眠似乎只是一场美梦,逝去就难于寻回。
夜晚,孙雅仁又失眠了。床似乎过于宽敞,一个翻身,就可以感到一阵让人心悸的凉风。左右辗转,直到天边见露鱼肚白,才慢慢阖上了满是红血丝的双眼。
此刻,敏感的头皮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费长乐指尖的温度,毫无征兆的,孙雅仁的意识渐渐变的模糊,这种感觉对他来说,甚至比高、潮还要重要。
生命之纹微收,自己宽大的双手托着男人白皙的脸庞,及纤细的脖颈。没有了平日的盛气凌人,只要自己的双手稍稍用力,他必死无疑。
费长乐深邃的双眸凝视半刻,左臂下滑,一用力,将未着寸缕的孙雅仁抱起,浴巾覆上。在生命之纹的作用下,浅眠的孙雅仁,仍然熟睡着。
将孙雅仁抱到床上,擦干水渍后盖上被子,眼角余光还是看到了小腹下斑驳的旧伤痕。屋中的温度很高,不用担心是否会感冒。
浴室旁是一个半透明的砂质玻璃拉门,轻轻推开,费长乐有些意外,是一间厨房。从厨具的磨损程度来看是用过的。
流理台旁边零零散散摆放着许多料理书,拿起一本,发现其中有折住的页面,翻开,蜜汁鸡脖,再打开一本书,软炸虾仁。
所有的料理书翻了一遍,两道菜的页面均被折了起来,蜜汁鸡脖、软炸虾仁,其中做法略有出入的地方被主人用黑色水性笔圈起,在旁边用隽秀的字迹写下标注。
这是费长乐没见过的孙雅仁,细腻、感性甚至执着的有些笨拙。
原以为孙雅仁对金允航没有爱意的费长乐有些疑惑,自己所想是否片面了。
从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的费长乐不懂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可以让一个骄傲的男人放□段做这些让人嗤之以鼻的事情。手上捧着的,仿佛不是一本书,而是一颗,躲闪的,自卑的,触手冰冷而又柔软的心。
能被这样的爱着,会是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