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遭逢变故以后,原身多次回村都没有再见到过蔡凛,不曾想,倒是让郑江停再度遇见了,若是真是原身与之相逢,想必心中会五味杂陈。
他热络道:“记得,如何不记得,你小子长高长壮了不少,好几年没见,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蔡凛挺高兴,一个劲儿的把竹筒往他手里塞:“喝水!”
见郑江停接过竹筒喝了水,似是儿时的不快都消解了一般,蔡凛憨厚笑着,一屁股坐到了柴堆上,说着过往的事儿。
“自打你们家搬到城里以后,第二年我爹便被强行征兵上了前线,不久以后就传回了坏消息,朝廷给了些银子补偿,我娘日里哭了夜里哭,身子一天比一天弱,次年也去了。我一个人在村子里也不知该干啥,整日窝在村里也难受,想着一身力气,干脆出去闯闯。后头就带着家里剩下的家当去了林城,遇了个什么介绍差事儿的人,结果把钱全都给我卷跑了。”
原是痛心的遭遇,蔡凛却一边说一边傻笑:“还得怪我蠢,盘缠没了,我也回不去,最后只能在码头干体力活儿,在外飘荡了几年,去年才回的村子。”
郑江停闻言拍了拍蔡凛宽厚的肩膀,也不知该宽慰些什么话,说起来,原身家也一样让人闻之而默,大家也都只能选择一笑置之,再苦再痛日子还不得继续过下去。
蔡凛道:“我没事儿,倒是你,我回村后听乡亲说了你家里也不太好。”
“都过去了,我们还在就都还有指望。”
蔡凛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两人说道着一起砍起了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村里城里的事儿。
“今年冬要寒,我那几亩地拾掇完了,这些日子都在砍柴送城里卖,今年的柴火最是好卖了,你要是要柴也不必要大老远的从城里过来打,我给你捎些去城里,不收你钱。”
郑江停觉着这人也忒实在了:“那怎么能行,我左右有空闲就能来打。”
“跟我客气什么,小时候邹大娘给你买牛皮糖,哪次会少我那一块儿,如今我回来了,能帮上忙的就帮个忙,又不算什么事儿。你要真是有空闲啊,倒不如把你们家那几亩地耕了,随便种点小菜,得空时来打理一二,不得闲时我还能顺道锄锄地,岂不是能省下些买菜的钱嘛。”
郑江停闻言,倒还真起了些心思,既然原本就有地,那耕种出来岂不是就能种植空间里的东西了,他留下了个心眼儿,准备过几日回来看看地,到时候便能好好打算一下。
因还得赶着回城里,郑江停也不敢多待,砍了四捆柴他便准备把柴弄下山回城里了。
蔡凛道:“来都来了,多砍些回去吧,我那儿有牛车,到时候送你进城很快。”
“罢了,你把我砍的这些拉回城里去,左右我住村里,来砍柴方便。”
郑江停正要拒绝,蔡凛已经热心的担起了四捆柴,盛情难拒,于是两个男人一人担了四捆柴下山,把牛车堆了个满,两个人坐前头倒是刚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