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咳嗽声让邹筠下意识一顿。
“江停……”喃喃间,她恍然惊觉,三步并作两步奔进了里屋。
陈设简朴的里屋木床上此时正躺着个手长脚长的男人,高大的身躯把木床衬托的有些局促,似是一翻身人就会掉到地上。
床上的男人止不住喉咙间的干痒,凭着身体惯性咳嗽,他脑子嗡嗡的,似是听见耳边有人在唤自己,却又听不太真切,只觉得后脑勺痛的厉害,浑身动弹不得,迷迷糊糊间,一块蓝布帐顶落尽了眼睛里,他脑子不甚清醒的想着,这年头谁还会用这么老旧的帐顶。
“停儿,你醒了!娘的儿啊,你可算是醒了!”
耳边乍的传来似喜又像哭的声音,郑江停一惊,清醒了不少,他扭过头想去瞧瞧声音的发源地,脑子却是一阵撕裂的痛。
邹筠见好不易睁开眼的儿子神色苦痛,稍稍理智了些,从啜泣中抽出身来,赶忙道:“停儿,你等着,娘这就去给你找大夫来!”
言罢,邹筠连伞都忘了抓,便又跑出了屋。
郑江停看着合门而出的背影,头痛扯着浑身痛,他记得自己再失去意识以前明明是开着车准备回家的,半路上忽然下起了暴雨,小村子出山的路陡峭,遇大雨山石滚落滑坡,货车受滑,不甚翻下了崖,也不知滚了几个圈,人连车都给摔了个稀巴烂。
他低头扫了一眼这幅完好的身子,除了有些擦伤之外,四肢都还是健全的。
这是怎么着,他没死,却穿越异界了?
第2章
郑江停瞧着屋里的陈设,多多少少也是有了数,心里不免五味杂陈,一辈子走南闯北什么稀罕事儿没有遇见过,独独这样的事情第一次碰上。一边是大难未死,一边又是陌生异界,也不知到底该哭还是该笑。
此前,他原本还是个做小买卖的生意人,在五线小城里开了个庄稼种子店。
店里由雇的店员守着,多数时间他都游走在各个乡村城镇收集购买种子,与庄稼人讨教指导种植经验,自己出去收种子的时候也会在村儿里卖,逢镇上赶集的日子,还会去摆摊儿,收购好的种子回工厂加工,再倒卖出去,如此折腾,生意倒还不错。
因常年多地奔走,开车收种也装不了太多,很多时候车子里装的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一部分种子,让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罢了,多数种子都放在偶然所得的随身空间里,一来空间容量大,二来安全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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