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摩挲过他掌心,谢徽禛陡然变了语气:“你手怎么这么凉?冷?”
萧砚宁只得说了实话:“是有些冷。”
“先前怎么不说?”谢徽禛坐起身。
他动静一大,就躺在他们不远处浅眠的德善也醒了,过来问谢徽禛有什么吩咐,谢徽禛叫他去烧了壶热水,给萧砚宁灌了个汤婆子,再叫人多拿了床被子来。
萧砚宁有些汗颜,大半夜的他也不想这般折腾,无奈他这身体实在不争气。
看到萧砚宁将汤婆子抱入怀,谢徽禛紧蹙起的眉头稍松,问德善:“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的话,刚至寅时。”那内侍道。
“还早,”谢徽禛拍了拍被褥,示意萧砚宁,“躺下再睡一觉。”
萧砚宁点了点头。
重新躺下后一时半会地却没了睡意,在这种地方很多话也不方便说,所以谢徽禛没说话,萧砚宁也不说,谢徽禛握住他一只手,将他揽回怀中,轻拍了拍他的腰:“睡吧。”
萧砚宁回握住谢徽禛在被子下的手,闭起眼。
他听到谢徽禛在耳边的轻笑声,没再睁开眼,很快睡沉了。
萧砚宁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谢徽禛揽着他不再动,望向前方燃烧旺盛的火堆,点点火光映在他眼底,后头便也闭了眼。
冬夜沉寂,再无人说话,只余火星舔吻枯柴偶然发出的噼啪声响。
第33章 借你吉言
到灞州后这一趟走镖就算是结束了,谢徽禛付了尾款,之后便与镖队分道扬镳。
他们在灞州府里待了几日,基本都在那个集市上转悠,买了些看得上眼的小东西,但没下过大笔的订单,也有人因瞧见他们是由崇原镖局护送来的,来打听他们做的什么买卖,但谢徽禛没给人套近乎的机会。
他的那些手下则悄无声息地出城,分成几路去这灞州治下的各处地方,搜找那凭空消失的了铁矿。
仍是一无所获。
傍晚之时,又一队人从外头回来,禀报来的消息与前几日一样,未有所得。谢徽禛免不得有些失望,语气也更严厉了几分:“那便继续去找,别说这些没用的。”
萧砚宁自院子里进屋来,一走进门就听到谢徽禛拔高的声音,他看一眼那些低头挨训的侍卫,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
那几人领命退了下去,萧砚宁亲手倒了杯茶,递到谢徽禛面前:“少爷别动怒了,这事本也急不来。”
其实之前谢徽禛的心态一直很平稳,到了灞州这里才变得有些心浮气躁起来,萧砚宁看在眼中,心知这事长久以来压在他心里,这么多年没个结果,即使面上不说,想必是耿耿于怀的。
谢徽禛接过茶喝了,神色已恢复如常,“嗯”了一声。
再又问萧砚宁:“我方才动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