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道:“世子客气,我等奉皇命出外办差,都是分内之事罢了。”
客套了几句,蒋文渊告退下去,萧砚宁这才与谢徽禛见礼。
谢徽禛示意他:“你过来。”
萧砚宁走上前,被谢徽禛拉坐下,尚来不及反应,谢徽禛已凑近过来,在他颈边轻嗅了嗅。
萧砚宁:“……殿下做什么?”
谢徽禛低声笑:“闻一闻砚宁身上有无不该有的味道。”
萧砚宁不解:“什么不该有味道?”
谢徽禛道:“乐平的粉脂味。”
萧砚宁:“……殿下说笑了。”
谢徽禛提醒他:“不必因为乐平对孤曲意逢迎,你是你,她是她,你没法替她讨好孤,你做好你自己的就行。”
“臣知道了。”萧砚宁低声应。
谢徽禛手指轻轻摩挲过他面颊:“别总是这般听话,偶尔多展现一些你的真性情,孤会更高兴。”
萧砚宁抬眼看他,谢徽禛那双桃花眼中藏着笑,乍一对上目光他又瞥开视线,耳边响起那夜公主问的那句“心里有人”,一阵心慌。
谢徽禛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不再多言。
几日后,英国公府阖府被以偷盗贡品罪,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圣旨下的突然,朝野上下尚来不及反应,他一家老少便已被人送上路,再无翻身可能。
御史蒋文渊赴外巡察地方政务,低调出京。
谢徽禛扮作其手下师爷,东宫众侍卫皆作家丁长随,在某个尚算和风煦日的清早,悄然出了京。
走上官道后谢徽禛乘车,萧砚宁在外骑马,那蒋文渊纵马上前与他并行,笑言:“听闻世子外祖家是江南人士,世子曾在那边长住过几年,我等此番前去那边查案,怕是要靠世子带路了。”
“应当的,”萧砚宁客气道,再又提醒对方,“在外头大人便叫我的名字吧,免得叫人起疑了。”
他年岁尚不及弱冠,还未起表字,家中长辈皆称呼其名,蒋文渊也不推拒,从善如流改了口:“我年岁痴长你几岁,便厚着脸皮喊你一声贤弟,我倒也并非与你说客套话,此次出京办差,又是随少爷同去,实话说我这心里还真没几分底,之后免不得有诸多要麻烦贤弟的地方,还望贤弟不要觉得我这人啰嗦才是。”
萧砚宁终于发现这人看似稳重,实则有些唠叨,人倒是挺豪爽坦然的,不难相处。
“大人不必在意这些,少爷是好说话之人,出门在外,必不会为难大人。”他道。
蒋文渊赶紧道:“少爷谦谦君子,那是自然。”
提到谢徽禛时,这位蒋大人言语间十分推崇,并非溜须拍马,像是当真这般想的,听他喋喋不休称赞起殿下,萧砚宁默然一瞬,没有接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