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宁不知该怎么接这话,犹豫之后他亲手帮谢徽禛盛上一碗汤,推到他面前:“殿下也喝汤吧。”
谢徽禛无奈又笑了笑,接过汤碗去。
萧砚宁低了头安静喝汤,谢徽禛收回视线,不再多言。
今早他回宫与谢朝渊分道扬镳时,谢朝渊忽然叫住他,问了他一句打算何时将乐平的事情告诉萧砚宁,当时谢朝渊笑着揶揄他:“你小子已经得手了吧,那小世子根本翻不出你的五指山,你又何必一再捉弄他,不如直说罢了,也免得你父皇总操心你扮作女儿家在外头惹是生非。”
那会儿他低头沉默一阵,反问谢朝渊:“小爹爹当年用尽手段想要将父皇留在身边时,不曾害怕过吗?”
他问得认真,谢朝渊嘴角笑意逐渐淡去,回答他:“你父皇肯与我在一起,是他对我的恩赐,你与我不一样,萧世子才是对你俯首称臣的那一个,即便你现在告诉他,他也逃不掉。”
他却摇头慢慢道:“是一样的,我也会害怕,怕他不要我、不喜欢我,知道了真相后彻底不再理我。”
谢朝渊挑眉:“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他敢吗?”
他道:“他不敢,可他假意的顺从于我而言,又有何意义。”
萧砚宁确实是不敢的,谢徽禛想,可萧砚宁也执拗,面上的顺从并非当真软弱。
所以在不确定萧砚宁的心意前,他不会说。
他要萧砚宁在他与乐平公主之间选择他,他要萧砚宁喜欢他、只喜欢他,萧砚宁一日不能认清这一点,他便会瞒着他的身份一日。
萧砚宁放下汤碗,抬眼望向面前人:“殿下为何不喝?是不合胃口吗?”
谢徽禛慢条斯理地舀着汤,提醒他:“过几日你回府去收拾行李,保暖的衣物记得多带些,顺便跟家里说一声吧,我们得尽早出发,这次去不会带太多人,你也带上两个自己用得惯的随从好了,怕到了南边不适应,有惯常用的人伺候会好一些。”
萧砚宁应下。
谢徽禛继续道:“若年前当真赶不回来,你便随孤在外头过年吧,你外祖家不是在江南吗?到时候带孤一块去看看可好?”
萧砚宁稍怔,点了点头。
这是他们小时候约定过的,那时谢徽禛就说过想跟他一块去江南玩,他答应了,到如今才终于成行,即便是因为公务。
若是谢徽禛想去,他也想履行承诺。
看着谢徽禛近在咫尺的笑脸,萧砚宁道:“好,到时臣带殿下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