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宁“嗯”了声,又不知该说什么了,谢徽禛笑笑,伸手捏起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害羞?至于么?”
萧砚宁这才看清楚谢徽禛眼睑下的乌青:“……殿下昨夜没睡吗?”
谢徽禛道:“你烧得神志不清,孤不敢睡。”
萧砚宁心绪复杂,更低了声音:“殿下是万金之躯,不该如此。”
谢徽禛截断他的话:“这些虚话便不要说了,孤不是那般没心没肺之人,没法看着你生病还能心安理得睡得舒坦,更何况,本就是因孤之故。”
萧砚宁语塞,只能与他谢恩:“多谢殿下。”
谢徽禛:“怨恨孤吗?”
萧砚宁又是一愣。
“孤逼迫你与孤做你不能接受的事情,怨恨孤吗?”谢徽禛问。
萧砚宁:“……臣不敢。”
谢徽禛:“孤给你这个胆子呢?”
萧砚宁沉默。
怨恨吗?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茫然和无措,不知道之后如何、日后如何。
谢徽禛见他这般,轻捏住他的手:“……算了。”
下人已经熬好的药送来,谢徽禛接过,喂到他嘴边:“别想了,将药喝了吧。”
第16章 这是礼物
被谢徽禛盯着吃了药,又喝了半碗粥,萧砚宁躺回被褥中,谢徽禛帮他掖了掖衾被,最后一抚他面颊,叮嘱他好生歇息,起身离开。
萧砚宁迷迷糊糊又昏睡了半个时辰,从梦中惊醒,出了满头热汗,他抬手捂住心口,才觉心跳得过于快了。
梦里一时是年少时谢徽禛笑容灿烂的眉目,一时是昨夜那人浸着情欲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纠缠不清,让他分外难受。
呆怔片刻,也再没了睡意,不顾下头人劝阻,萧砚宁坚持起身,擦去满身热汗,叫人替自己梳头束发,去拿公袍来。
“世子爷,殿下说了,您今日不用当差……”内侍苦着脸劝他,就怕萧砚宁出门有个闪失,他们又要挨板子。
“无妨,拿衣裳来吧,”萧砚宁平静道,“殿下那头,我会与他说。”
他周身热度已差不多退了,精神也好了不少,一直闷在寝殿里反而难受,不如出去当值,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
谢徽禛直到晌午才回,听闻萧砚宁一早就出了门、这会儿还去了演武场那边,几要气笑了,命人去将之叫来用膳,话到嘴边又改了口:“算了,孤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