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就已被雨淋湿的束发带经萧砚宁手指一勾,转瞬自湿发上滑落,乌黑长发四散开。
萧砚宁头低得抬不起来,耳根红了个透彻,在人前披头散发是比衣冠不整还要失仪之事,更何况是在这位对他抱着不纯心思的皇太子跟前。
谢徽禛捏着巾帕亲手帮他擦拭头发上沾的水,萧砚宁坐立不安:“……有劳殿下了,臣自己来。”
谢徽禛落下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按:“别动。”
再又撩开他耳边湿发,捏了捏他红透的耳垂。萧砚宁听到谢徽禛在自己头顶的笑声,愉悦的,仿佛故意逗弄他:“这般害羞?”
到嘴边的那句“殿下自重”又咽回去,说出来也不过平添这位殿下笑话罢了。
萧砚宁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直至谢徽禛帮他将头发擦干,再亲手为他束起,始终没有抬眼。
谢徽禛的手指自他耳垂摩挲至颈后,萧砚宁已撑不住想跪下去时,终于有人进来。
宫人来禀报太医已经到了,就在外殿,谢徽禛收了手,神色恢复正经,吩咐道:“叫人进来吧,给世子再看一看腿上伤处。”
第11章 见好就收
萧砚宁夜里发了低热。
他没叫人进殿中守夜,迷迷糊糊昏睡到清早,内侍进来伺候他起身才发现,他身上热度已烫得吓人,还叫不醒。
内侍大惊失色,爬起身就往外头跑,一边喊人去传太医,匆忙去正殿与谢徽禛禀报。
睁开眼已是辰时之后,谢徽禛就坐在他床榻边,正神色严厉地低声与太医说着话。
他一动谢徽禛立刻侧身看过来,萧砚宁挣扎着想撑起身子,但浑身软绵无力,被谢徽禛一按又倒回了榻中。
“别动了,老实待着。”谢徽禛的语气很不好,眉头紧拧,眉目间甚至覆上了戾气。
萧砚宁第一次看到这般模样的皇太子,心头惴惴:“殿下……”
“闭嘴吧你,孤现在不想听你说废话。”
谢徽禛没再理他,转回头示意太医:“再给世子听一次脉。”
太医上前,谢徽禛守在旁边不挪身,有他虎视眈眈盯着,谁都不敢多吭声,太医跪地仔仔细细替萧砚宁听了脉,再看了看他舌苔,斟酌着用词与谢徽禛将情况说了。
萧砚宁昨日淋雨受了凉,他身子骨不是特别好,因而轻易就染了风寒。
“为何身子骨不好?”谢徽禛问。
太医道:“应当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需得细心调理着。”
谢徽禛闻言脸色更不好看,又问萧砚宁:“你这毛病你自己知道吗?萧王爷和王妃呢?”
萧砚宁尴尬道:“……知道,已经比小时候好多了,有好几年没病过了。”
太医适时解释:“不是什么大毛病,也不会影响世子的寿元,就是体质弱些而已,平日里得多注意些,染上风寒总归是麻烦,臣先开两副药,待世子喝下身上热度退了,过后再给他开些调理身子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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