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琐碎的折腾,回到家已是日薄西山,他也困乏的很,倒床睡了一觉,竟然做了一夜的噩梦,一会儿梦见绵舒的家人又来找他要把他抓走,一会儿又梦见绵舒受了伤在海里拘着不能游动了,还有十分离谱的是竟梦见绵舒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说是他的孩子。
王青野从噩梦中醒来,竟起了一身虚汗。
眼见着窗外一片明朗,想必已经是日晒三杆。
王青野躺在床上,瞧着垂在床前的珍珠帐,他用手指去勾了勾,能想起绵舒夜里趴在床上看小书,一边用鱼尾巴撩珍珠的样子。
他的鱼啊!可千万不要跑了,都还没有吃过,实在是亏。
“郎君,您醒了?唐家的小厮来送了信儿,唐四少爷说请您过去一聚。”
“跟他说我没空,不去。”
“奴婢这就去回话,热水给您打来了,可要婢子伺候?”
“不必了,我自己来。”王青野起了身,径直去冲了个澡,用了早午饭后直奔了抵暮海,他就在海上蹲着,直把鱼蹲回来为止。
一连去了三日,王青野在海上也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被煎了三日,一算日子绵舒已经去了十日,约定时分明定下的是六七天,这家伙是在海里不记得时间了吗。
王青野准备了些入海的必需品,入夜后离了楼船,自摇了一艘小船到海中心,准备自己下海去摸摸情况。
他先给渔船抛了锚,脱去厚重的春衣,准备顺着锚线下去,赤着脚伸进海里,人尚未全部进海,脚踝处忽然一紧,直觉告诉他并不是抽筋,他提腿正要发力,海面上忽然哗啦一声:“是我,你也要踹?”
“你还知道回来?”
海面揉碎了一片昏黄的渔灯,王青野看着身前满脸水渍,银白长发湿粘在脸颊上的鱼崽,又气又松了口气。
“小别胜新婚嘛。”
绵舒笑眯眯的游到了王青野跟前:“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王青野斜眼看着他:“什么礼物?又去采珠了?”
绵舒摇了摇头,疏忽间什么东西就塞到了他怀里,他一只手还拽着绳子,另一只手下意识去抱着怀里的东西,细看下眸子微睁:“这?什么蛋?”
壳白似雪,光滑如玉,比鸵鸟蛋还大上一些,起码有四五斤重。
绵舒爱惜的轻轻摸了摸蛋壳:“这可是我给你精挑细选的人鱼蛋,壳的成色这么好,到时候孵化出来肯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宝宝。”